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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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紗帳內，無限旎風光，男女纏的息，那般急促。

一聲比一聲高昂的呻，隨著震動的薄薄豔烈起伏，兩具纏繞的赤軀體，在情慾波濤裡載浮載沉，難分難解。

“大人，”一人無視於房內的洶湧大戰，在門外急切叫喚。

誰有那個空理會？上的中年男子繼續創造他的豐功偉業，使盡吃的力氣衝刺。女人賞臉的給予鼓勵，提高聲量要人別殺風景地來打攪。

“大人！”忠心耿耿的下屬顧不得這尷尬場面，只得重複喚道。

實在太不上道！男人揮灑汗水，聲道:“去、去你的！不要來煩老子！”這節骨眼兒…可不能說停就停。

下屬別無它法，只得硬著頭皮直搗重點:“大人，沃英出現了！”

“沃…沃英？”搖動的板硬生生地停住了，只是一剎，男人猛然魯拉起紅紗簾“沃英…你說沃英？那個沃英？英爺？”拔尖的語調刺耳詫異，彷彿那是多麼奇怪的字眼。

下屬得到回應，連忙盡責具實以告:“荊州的陳知縣捎來消息，說三前有個自稱是英爺朋友的姑娘找上了門，附有一信箋，雖並非沃英字跡，但裡頭講的，的的確確是咱們鹽運和糧運的事情！”鹽…鹽運和糧運？

“李大人？”女人妖嬈地趴在已經凝住的男人背上，嬌未休。

被喚李大人的中年男子卻表情扭曲，驚恐萬分，之前什麼的雄心壯志全數冰封熄滅，一把推開他花了三百兩白銀才買到的香閣花魁，連衣衫都沒穿就跳下，還不小心跌了跤。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那個沃英，分明已經被處理掉了，怎麼可能會…

狼狽地從地上爬起，男人踉踉蹌蹌地打開房門，被留下的女人遮住自已光，不滿地低咒一聲。

只聽他急如火燒地對下屬喊道:“備轎！備轎！快回府！現在就進宮，我要去面見陶真人…”不…不可能…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爹，為什麼咱們要走？”她不懂，他們做錯事了嗎？

“小師，你記著。”蒼老的嗓音溫溫的，十分和藹:“道術，是用來幫助他人的，不可以當作欺瞞的工具。”

“嗯。”其實她本不明白道術是什麼，但是爹說的話她就會應。

“等你長大了，我把太師父傳下來的卷軸給你。要記得，幫助他人，知道嗎？”帶著微笑。

“知道。”點了個大大的頭。

那年，她六歲。牽著她行往未知路的那隻大手，糙卻溫暖。

後來她才曉得，師父不等於是爹，她一直都叫錯了；還有，道術傳男不傳女，這是師父帶她離開京城的原因之一。

在師父過世後，她更體會到，她能夠不餓死街邊的謀生方法，就是用那三腳貓的不入道術四處矇騙…

縱然她說服自己必須屈服於現實，卻怎麼也不能再抬頭面對存在於良心和記憶裡的恩師。

“喂，天亮了，你…”

“對不起…”沃英走近邊，本是要把她喚醒趕路，不意卻聽見了她低訴的囈語。

他微頓，彎身細瞧，見她把棉被抱得死緊，臉埋在被子裡小聲地不知在說些什麼。他真擔心她捂死，那可就連唯一的希望都玩完了。

“醒醒，喂，醒醒！張小師…張小師！”惡劣地在她耳邊放大了聲音。

她在睡夢中被完全驚嚇，馬上翻身坐起，下意識地答應道:“是！”皺成鹹菜乾的衣裳歪歪地掛在身上，驚魂未定的呆樣，亂糟糟的頭髮，還有幾縷從後面掉到前額飄揚。

暫且還無法清是怎麼回事，她楞坐在上張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