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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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這種尖銳的質問，柳葉飛本以為克萊迪爾依舊會作出尖刻的反駁，然而她卻只是在沉默，彷彿是在默認，又似乎是不敢承認這個事實。

“你可以選擇一起回去的，這樣你不是同樣還能和他在一起嗎？”女巫見克萊迪爾有服軟的跡象，口氣也柔和了下來。

克萊迪爾嘆了口氣“我們在這裡談了半天，為什麼就沒有考慮過要問一下他自己的意思呢？”作為被討論的中心，柳葉飛居然現在才得到發言權，心裡很是不舒服。

“我們為什麼要徵求他的意見？你真的還當他是當年的英雄或者神的化身？看看他現在這個樣子，他甚至還不是我的對手！”奈維絲彷彿當柳葉飛不存在一樣說著“西凡納斯之劍折斷了，你明白這句話的意思！現在他只是一個空殼，誰知道里面是哪而來的幽靈在縱他的身體！？”柳葉飛被這位女強人的氣勢壓得抬不起頭來，不得不繼續鬱悶地當看客。

“那你還這麼看重他幹嗎？看看人家紅袍議會，他們本已經忘記他的存在了，否則也不會只有兩個連正式紅袍都不是的兩個小卒子在找他，你帶他回去有什麼用？像長老一樣關在石頭屋子裡專門製作魔法物品？我想這並不值得派一名優秀的女巫出來。”克萊迪爾不置可否地說道。

“他依然還有力量，只要經過適當的引導，我們還能將它發揮出來。我們不能讓他落入某些人手裡，”奈維絲意味深長地瞥了柳葉飛一眼，繼續盯著克萊迪爾說道:“比如你！”克萊迪爾低下頭，把目光放在了間的劍柄上，就在柳葉飛以為她要發怒動武的時候，她卻扭頭對他說道:“葉子，剛才我們說的話你也都聽見了，這個女人把你看成可以隨便帶來帶去的貨物，你如果不能忍受這種侮辱，就用劍和血來維護你的尊嚴！”柳葉飛一躍而起，伸手一招，扔在帳篷角落裡的長劍離鞘而出，分作三截飛旋在他周圍。

其實柳葉飛這時雖然在生氣，卻遠遠沒到需要揍人洩憤的地步。換做穿越之前，連工作都找不到時如果有人認為自己有價值，他幾乎就涕零地要士為知己者死了，而眼下多少有了點能力和價值，到了有人來搶自己的地步，雖然柳葉飛自視沒那麼低下了，可從前修煉出來的好脾氣依然讓他得饒人處且饒人…反正罵幾句又不痛不癢的。

不過，自己委屈事小，讓老婆失望那可是罪無可恕了啊！

“抱歉，她們依然還是我的親人，我不能先對她動手，而你就沒那個限制了。不用留手，留條命讓她能爬回家就好。不過你也要記住，要是你輸了，就會失去自由，還有我。”克萊迪爾平靜地說完，又對奈維絲說道:“今天既然你敢來挑戰我，想必已經做好完全準備了，對你沒什麼不公平的吧？看在曾經是一家人的份上，我給你一個公平戰鬥的機會。你很清楚，等到了荒野裡，就算有一百個你都不夠我玩兒的。”可現在一百個我也不夠人家玩兒的啊，柳葉飛哭無淚地腹誹著。

這個女巫具體有多大能耐柳葉飛不清楚，被兩個小卒子抓住的是她，可在知知底的克萊迪爾面前把魔法書拿出來裝b的也是她，還記得昨天晚上她去救自己那時候用一道力場牆阻擋了一隊裡令他陷入絕望的獸人戰士，而此時的柳葉飛雖然體力還算充沛，頭腦卻已經有點昏昏睡了，畢竟連續幾個小時維持著專著去施展法術是很令人心力瘁的事，再加上三昧真火的劇烈消耗，他眼下估計連個火焰之手都噴不出來。對比一下，柳葉飛自覺真的沒什麼勝算。

“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信守承諾？對付他？我不用任何法術都能輕鬆做到。”奈維絲輕蔑地說。

“我只知道，當他能夠飛在天上將騎著獅鷲的法師成群擊落時，你還只是個成天夢想著能像男人那樣去戰鬥、夢想著能獨自獵殺冬狼的小女孩而已。我相信西凡納斯之劍可以被修復，而神劍的誕生是需要血來淬鍊的。”克萊迪爾同樣輕蔑地說道。

柳葉飛到一陣鼓舞，一瞬間“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爛船還有三斤釘”之類名言警句齊齊湧上了心頭，彷彿自己高大了許多，連帶女巫身上的黑袍也顯得不是那麼讓人害怕了…畢竟自己也親自穿過。

“他不是巫師，我們兩個無法進行法術決鬥，要是普通的戰鬥，我不能保證他不會受傷。”女巫似乎已經看到柳葉飛趴在地上求饒了。

“難道你只懂得法術決鬥一種方式嗎？就在外面，在眾人的見證之下，這不正是你所喜歡的戰場嗎？你儘管可以魅惑一大群人去為你而戰，而且你那個新法術也正好需要很多武器。”克萊迪爾說完，站起身來拉開了門簾。

接著，克萊迪爾穿過三截飛劍走到柳葉飛身邊，摘下項鍊掛在他的脖子上，拔出細劍放在他手裡，踮起腳尖在他耳邊說道:“除了巴爾的力量，把你所擅長的都拿出來，她不是很難對付的。”奈維絲低頭好久沒有說話，雖然柳葉飛看不清她的臉，可還是能猜到她的臉肯定在變化，最後，她抬頭掀起兜帽出一個笑容，說道:“算了，我放棄。”轉向柳葉飛說:“我為我剛才無禮的言辭而道歉，雖然我認為您似乎並不需要。”

“哦？你膽怯了？難怪我聽說人類是年紀越大膽量越小呢。”克萊迪爾譏笑著說。

“隨便您怎麼說，夜風阿姨。不過我覺得您似乎並沒有您想象中的那麼老，您還是那麼喜歡用武力解決問題，而不是適當的退讓一下。我認為，懂得妥協才算真正的成。”奈維絲恢復了原先那種自信的從容淡定，不再為語言所動了。

“好好好，以後我叫你阿姨好了吧？”克萊迪爾指了指門外“天都這麼黑了，你還好意思打擾我們嗎？還不趁著年輕去好好享受你的夜晚？雖說這裡的男人看上去沒有萊瑟曼的那麼強壯，不過你可以用法術多魅惑幾個麼。”奈維絲還沒完全站起來，克萊迪爾就抓住她的雙肩把她推了出去，不過旋即又拉回來，拉進懷裡狠狠地擁抱了一下。可憐的女巫完全無法抵抗靈那強大的臂力，像個布娃娃一樣被來去的折騰了半天，掙脫之後原來稍帶紅潤的臉已經憋得快要滲血了。

“好好保護自己。等到你真的能在荒野裡戰勝我，你才不再是個小女孩。”克萊迪爾把奈維絲壓低下去，吻了一下她的額頭作為告別。

“把我的書還給我，反正你又不能學習裡面的法術。”奈維絲賴著不走。

“你以為我就一直是老樣子嗎？我的老師可不只是術士女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