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戰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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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葉飛很慶幸在聽到那摧折心志的踏步聲之後沒有貿然上牆頭來觀看一下,否則見到這像山嶽崩摧一般壓迫過來的軍陣,估計就算是坦帕斯的戰歌都很難起自己的勇氣了。

隔著五百多米的距離,獸人的軍隊正在列陣,後面的隊伍正源源不斷地趕上來集結,已經達到規定位置的則已經用那種固定的機械節奏原地踏步。說實話,那一邊不過三四十人的排面看上去並不怎麼壯大,然而那些漆黑的盔甲和錚亮的矛尖散發著的殺氣帶來的心理壓力並不是柳葉飛所能忍受的,之所以他還能面不改地站在與牆頭齊平的高臺上,純粹是因為不想在身後那十三人面前丟人而已。

站在他身後一側的克萊迪爾握住他的手微微用了用力,讓他覺內心更加堅定了一些。即使不用回頭去看,柳葉飛也能猜到克萊迪爾已經是在躍躍試地準備出擊再次來個千軍之中取敵酋首級了,杜蘭納爾和他那一票手下則個個都是冷酷到底的木頭臉,海薇依然是那種死人不償命的微笑,只是柳葉飛有些好奇那倆聖武士現在是什麼樣子,是像克萊迪爾那樣狂熱呢還是像自己這樣膽戰心驚呢?據說神力加身的聖武士們是不知道恐懼為何物的…

在柳葉飛身前的牆上,六名塔盾手也已經就位,只是為了讓眾人心目中的**師能讓前線的士兵回頭看到,塔盾還沒有豎起來。兩側的牆上則已經擺好了弩和弩炮。

坦帕斯的戰歌依然還在唱響,在那簡單而又雄壯的節拍中第一線的塔盾手們已經邁著整齊的步子走出了營地,在橋頭和河岸豎起了盾牆,緊接著兩隊長矛手和一隊散兵也在橋頭列隊完畢。

獸人的軍隊也集結完了,是一座三十列四十多行的整齊方陣,一千二百多個高大強壯的獸人同時原地踏步,那浩瀚的壓迫力使得營地裡每個人都不得不放開嗓子大吼一般地唱歌才能抵抗,柳葉飛看到他身前的塔盾手的臉已經憋得通紅。

“這樣不行,我們很快就會耗盡體力的。”克萊迪爾說。

身後的眾人雜亂地談了幾句,柳葉飛沒聽清楚,就在這時,對面獸人們突然毫無預兆地停了下來,霎時間,天地間的聲音只剩下了營地裡的歌聲,那巨大的落差讓柳葉飛到心裡一陣難受。

不一會兒,大家的聲音漸漸小了下來,最後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柳葉飛前面的塔盾手開始臉蒼白地彎氣,看上去確實累的不輕。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柳葉飛發現自己這邊的士氣又低落下去了。

雖然整個戰場都恢復了安靜,可這種無聲的環境帶來的是另一種風格的壓迫力,看著那敵人的方陣宛若一塊巨大的鋼鐵平放在地上,密林一般直豎著的長矛在正午的陽光下閃爍,柳葉飛不到心底直冒涼氣。

全部都有鎧甲,包括火槍手也至少有塊甲,幾乎完全一個顏的裝備,看不出銳與雜兵的區別,再回想那奇蹟般整齊劃一的步伐,柳葉飛覺說不出的詭異。

沒有指揮官!

沒有旗幟!

偌大的一個陣形裡高舉著的居然全是武器,沒有旗號,他們怎麼指揮?沒有衣著鮮明的軍官,他們在混戰中跟隨誰的方向?

傳統的獸人軍隊,穿的是簡陋的皮甲,舉的是描繪著猙獰圖案的皮質幡仗,率隊的是繪有鮮明刺青和穿戴著顯眼裝飾品的部族勇士,就算眼前這支軍隊完全的正規化現代化,可這些幾乎一模一樣的裝備上如何建立指揮系統呢?

不得其解的並非只有柳葉飛自己,杜蘭納爾就忿忿地罵了一句,說道:“分辨不出首領來,讓我怎麼下手?”獸人們靜靜地站在那裡,彷彿在等待檢閱一般,柳葉飛卻知道,他們是在示威!

反觀自己這邊,士兵的打扮五花八門,盔甲的造型幾乎沒有重樣的,畢竟在外的傭兵很少裝備覆蓋全身的重盔甲,血烏鴉這裡雖然出售鎧甲,可囤積的貨物大多也是來自天南海北,拿不出制式裝備來,而且不少已經很久沒有保養了,關節轉動的時候會發出令人牙酸的金屬摩擦聲,來不及打磨只好先塗上油湊合一下,比如柳葉飛身前那位身上就散發著動物油脂那種油膩的氣味。只有像查林那樣的隊長們為了引人注目而把鎧甲特地打磨光了。

比起敵人來我們就是一幫雜牌軍,柳葉飛無奈地心想。不過,一線作戰的士兵好歹也是裝備齊全了,為了應對那威力巨大的火槍,連不直接搏的散兵都有的在鎖子甲外面套了個從獸人那兒繳獲的只有正面的甲。

這種裝備對於人類來說極其耗費體力,也只有眼前這種防禦作戰才有可能用出來。

身披大紅長袍、體壯如山的海德拉彷彿對對面敵軍的氣勢視而不見,他‮腿雙‬岔開跨立在橋的欄杆上,俯視著橋頭的士兵們說:“大家不要著急,那些發臭的野獸會自己把腦袋送過來讓我們換賞金的。”雖然沒有幾個人發笑,可那凝重的氣氛確實被打破了一些。

靈朋友們,現在能不能給它們一點兒混亂?”還在營地裡的帕克問道。

杜蘭納爾沒有回答,只是摘下巨大的箭筒豎在身前,接著又摘下了大弓。

“這麼遠,有把握嗎?”克萊迪爾小聲問。

“保證中,不一定死。”杜蘭納爾隨口答了一句,搭上箭,斜指著天空拉開大弓。

開弓的過程比平時慢了好多,看得出他是用盡了全力,不過拉滿後卻沒有仔細瞄準,直接便了出去,短促的“嗖”聲之後,利箭在天空消失了。

等待的過程顯得極其漫長,但終於還是等來了結果,敵人陣容中有一個晃了一下,倒了下去,距離這麼遠,柳葉飛本看不到箭矢。

“貫穿肩胛,直入心臟,看來我的箭術又提高了麼。”杜蘭納爾小聲說了一句,然後下令道:“所有人,三支紅箭,目標最前一行,北風,修正十英尺。”

“你是不是本沒中目標?”克萊迪爾小聲問。

杜蘭納爾沒好氣地說:“我只是在測量偏差而已,中了那是撿到的。這個距離只有神才能保證準確。”這時,隨著一聲很大的弓弦鳴響,四支箭同時帶著尖銳的風聲消失在了雲端。

所有人都伸長了脖子在張望…

漫長的十多秒種之後,獸人軍隊最前面的一行倒下三個士兵,其中一個已經死透了。另外兩個卻還能掙扎,痛苦的滿地亂滾中撞倒了周圍不少獸人,直到有士兵拔出短兵器將他們殺死。隨即屍體被拖往後方,後面的士兵前行補上了空缺位置。

橋頭和牆上的人們都看到了這一幕,頓時爆發出一陣歡呼。

“真是不錯的箭頭,看上去傷的效果比直接死還好。”杜蘭納爾稱讚了一句,接著又說道:“碰上這種殭屍一樣的軍隊,可惜了…”在眾人的歡呼與敲打聲中,第二批四支箭矢飛了出去…

眼看著敵人捱打而不能還手是很振奮士氣的事情,而作為捱打的一方,被迫殺死戰友應該是很打擊士氣才對,天知道他們的士兵是怎麼訓練出來的。

莫非這是法術的效果?想讓格暴躁的獸人達到這種儀仗隊一般的紀律,這種奇蹟般的成績也只能用法術來解釋了。

“伊希瑟斯,你們有沒有大量賣過賦魔過的奴隸項圈?”奈維絲問道。

聽從克萊迪爾的吩咐,柳葉飛沒怎麼拿正眼看過那倆曾差點抓走自己的紅袍,只是從偶爾的幾眼裡看出那兩個都是年輕女,紅頭髮的那個歡了長袍後依然還能認出來,光頭的變化則大多了,從一個高大威猛的壯漢變成一個身材嬌小的女,這般轉變如果不是事先被提醒過的話本想象不到也認不出來。

“不可能的,女士,項圈只能和奴隸一起出售的,只有價值貴重的奴隸才有資格用那種東西,獸人決不可能用到的,除非是格烏什之眼那樣的最強戰士。”一個悉的聲音恭敬地說道。

回頭瞥了一眼,被稱作伊希瑟斯的正是有著紅頭髮的那位,她沒有戴上兜帽,火紅的短髮和大紅的長袍彷彿一團在風中跳動的火焰,如果不是那一米六出頭的身高在一群千里挑一的強壯木靈中顯得很矮,她就是這個高臺上最顯眼的一個了。

說話間,另外兩撥八支箭矢都準確地落在了第一行獸人的頭頂和肩膀上,除了有一支入角度太偏被鎧甲彈開之外,另外七支造成了三個當場死亡和兩個被同伴處理掉,卻還有兩個居然帶傷站在隊列裡,彷彿一點也不受那疼痛詛咒的影響。

看著身後的戰友在收穫戰績,柳葉飛有些手癢了。

“我在這裡扔火球,到達敵人那裡的話會被風吹偏多遠?”柳葉飛轉身請教杜蘭納爾。

手頭領手指,舉過頭頂受了一下風,說道:“不會偏斜,不過會比目標近上約一百英尺。你對著最遠的敵人發,應該能夠落到靠近前排的地方。不過風是隨時變化的,這麼遠的距離上一丁點兒變化就能造成很大的偏差。”想想還是算了,放近了開火也不晚,反正滑膛槍絕不可能有五百米程的。而且敵人裡面也沒有巨人這種可以做火力壓制的東西。

“敵人似乎沒有施法者,我們能不能事先準備一些法術?”柳葉飛問。

“太遠了,河水吹不到那裡。”克萊迪爾說道。

“那麼,我想一個大型的雲霧術可以有效保護我們的戰士。”奈維絲說道“伊希瑟斯,密摩爾,準備環法儀式。夜風,可以請你也參加嗎?我需要您的力量來聚攏烏雲遮住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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