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邪神復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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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人死之前,會回憶起一生中的所有經歷…太麻煩了吧?將近三十年呢,什麼時候才能回放完?真不如倆眼一閉嚥了氣來得利索。
不過,柳葉飛暫時還沒有進入瀕死體驗的狀態,雖然傷口的疼痛已經有些麻木,意識似乎也漸漸脫離身體而飄忽起來了…
視野又重新模糊了起來,唯一還能看清楚的只有盡在臉前的安普爾的面容…這孩子連安快死的人都不會,看樣子對還在苟延殘
的柳葉飛已經有些不耐煩了,似乎只等他徹底閉眼,她就要重新拿起劍回到戰場上去。
克萊迪爾更是在前線忙著殺敵,懶得過來送行…這或許也值得悲哀一下?算了,反正都要過去了。
媽的,好容易混了個穿越名額,僅僅混了七天就費掉了,有點兒可惜呢,我這算是有史以來最最悲慘的穿越者了吧?
隨著疼痛的淡化和外界知的模糊,柳葉飛又陷入了漫無目的的魂遊狀態…
話說,身處這種不知幾分鐘或幾秒後就是死亡的境地似乎也不是第一次了呢,昨天在跟查林的劍魂時被他拖到那個
神世界裡倒也
受了那麼幾次,雖然幻境裡模擬不出真正的致命傷痛,可那種死亡來臨時的空虛和絕望都是一樣的,當時是怎麼撐下來的呢?是了,那時候自己知道身處幻境,知道有讀檔重來的機會…
如果再給我一次讀檔的機會,我會從哪兒再開始呢?柳葉飛無聊地想著…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能把握住嗎?”一個聲音從心底響起。
柳葉飛也不是第一次聽到自己內心的聲音了,不管那是劍仙靈魂的殘留,還是巴爾神的餘孽,此刻其實都已經不那麼重要了…
“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會把我的一切遺憾都彌補上,我會殺掉面前的一切敵人,推dao見到的每個美女…”柳葉飛暗暗地說。反正已經不剩多少時間了,無責任意一下吧。
“那麼,為何你還不接受我的召喚呢?”認出來了,這是當年同樣是在這裡掛掉的巴爾,以前誘惑過他好多次的,柳葉飛此時也微微有點兒後悔,要是開戰之前就直接變身成巴爾的聖者就好了,雖然會被大家討厭幾天,可總比掛掉要好吧…只是後悔有點兒晚,現在變身成殺戮者不但無法修補自己的傷勢,那些破體而出的骨質尖刺反而會帶出大量的血,那不是死得更快嗎?
就在那後悔的一瞬間,柳葉飛突然覺自己的身體失去了控制,莫名其妙地動了起來,一隻手艱難地抬起,捂到了傷口上…
被神控制了身體嗎?隨你去吧,反正剩下的體力也做不了更多的動作了…
那隻手並沒有如柳葉飛想象般的施展一個治療法術,而是一點點地伸進長袍的口子裡,抓住了內層口袋裡的小包裹,手指撥開外面的皮質包裝,捏起了裡面的晶體碎末,把它們進肋下的傷口裡,一直頂到身體深處。
已經模糊了的覺又回來了,柳葉飛疼得很想大聲慘叫…估計很少有人經歷過這種把手指伸進自身傷口內部的經歷,那
覺比普通的外傷痛苦了好多倍!
柳葉飛只覺得傷口內部有什麼東西在發熱,他能覺出那些晶體在體內被血
溶解,參與到血
循環中去,同時,一股極端難受的瘙癢
迅速代替了原本的痛覺…
傷口在復原!柳葉飛知道這種傷口在神力作用下迅速恢復的效果。
很快,傷口不再血,而那失血帶來的暈眩也迅速消失了,柳葉飛重新恢復了知覺,同時也恢復了對身體的控制。周圍的世界再一次變得生動,無盡的廝殺聲使得他那臨近死亡的絕望心情又重新燃燒起來!
試著動了一下身體,連隨著血失去的力量也一併回來了,而且似乎變得更加強壯了些,柳葉飛甚至自信能夠徒手撕開一個獸人…或者是巨人!
柳葉飛沒有時間為這險死還生的經歷去慨,周圍的一切聲音在提醒著他目前的處境,至於那些某個豺狼人的殘留物
進身體裡之後會不會引起什麼後遺症,那更不是眼下需要關心的了。
安普爾並沒有注意到懷裡柳葉飛的變化,她依然靜靜地坐在地上,把嘴湊到他耳邊低聲祈禱著,不知是說給她的神還是說給身邊的人,直到一隻帶血的手悄悄地撫上她的臉,拭去她眼角的淚水…
“你再這樣下去,提爾會拋棄你的。”柳葉飛彈掉指尖的淚水,笑著摸了摸她的頭髮。
沒有了死亡的威脅,柳葉飛面對著安普爾時反倒有些尷尬了,只好用一些小動作來掩蓋一下。他從女孩懷裡掙開站起身,把她也扶了起來,從她背後出重劍,卻被劍柄燙了一下,這才意識到自己目前這種充滿
神之力的狀態會被聖劍排斥,面不改
地反手又
回她手裡,接著拔出她
間的長劍,轉身往戰線那裡走去。
沒走出兩步,一個沉重而結實的身軀從後面撞上他的背部,繼而一雙胳膊環抱住了他的口,巨大的力量使得他有些懷疑自己好不容易恢復的hp似乎又要通過那個傷口被擠出去了。不像她前天晚上那樣幾乎什麼都沒穿的狀態,如今安普爾除了沒帶頭盔,渾身被硬皮革和鋼鐵薄片包裹的嚴嚴實實,摸起來沒有一點少女應有的
覺,更何況她手裡還拿著劍,豎起的劍鋒幾乎切到他的鼻子上…
從那堅實的擁抱中柳葉飛受到了女孩那堅決的心意,不
對自己那種
茫和逃避的心態深為鄙視,想起剛才在瀕死時下的決心,柳葉飛咬了咬牙,隨手把劍
在地上,掰開環繞在
前的雙手,轉身用力擁抱了一下安普爾。
這是我的了,誰也不能讓我放棄!
“你不是戰士,不要去前面了…”安普爾在他耳邊小聲地勸道。
不遠處的河面上,震天的喊殺聲和馬蹄聲響了起來,湮沒了女孩下面的話。柳葉飛側臉看去,只見一座半透明的拱橋已經架在了河上,血烏鴉的所有騎兵正排成一個尖矢陣形,對著另一邊岸上的火槍手營地衝鋒過去,朝天舉起的長矛和闊劍鋒刃上閃爍著正午的陽光。
火槍手開始雜亂無章地擊,卻沒有一發子彈能擊中什麼。僅僅幾秒鐘的時間,騎兵便衝過了這段距離。
“為科米爾!”有人高喊著紫龍的戰呼…
長矛刺穿了獸人的膛,戰馬撞倒並踐踏著獸人的身體,闊刃的長劍一次次揮動,每一下都帶起一個完整或不完整的頭顱…
只一個瞬間,二十來個騎兵便如同割草一般收割了超過自身三倍數量的獸人的命,穿透了槍手的隊列遠遠離開,緊接著勒馬調頭準備下一次衝擊。
“看見了嗎?沒有男人會容忍自己躲在女人的後面。”柳葉飛再次用力抱了女孩一下,放開她轉身拔起長劍,走上了前線。
雖然有海德拉、帕克、克萊迪爾、查林和達尼克那樣的強者在苦苦地支撐,雖然所有的散兵都在用弓、十字弩和火槍全力開火,連沉默了許久的那僅剩的一座投石器也開始了拋,橋面上早已經鋪滿了獸人屍體,可戰線卻已經搖搖
墜,源源不斷的獸人士兵像不知疼痛、不畏死亡的亡靈那樣邁著整齊而機械的步子走上來。塔盾手已經傷亡了一大半,一旦獸人衝破戰線並將這裡的人全面包圍住,失去秩序的守軍距離覆滅也不遠了…
柳葉飛伸手按住一個人的肩膀,借力跳起翻越過前面兩行士兵,落入接觸線上最危險的缺口那裡,正好是剛才由於自己受傷而暴出來的位置,克萊迪爾正端著刺劍對峙十多個長矛手。
一個獸人注意到了這新加入的戰力,轉而向他發起了攻擊,然而柳葉飛用左手輕而易舉地抓住了矛頭,隨手往前一送,硬木矛杆便反撞回去刺進獸人的甲裡,再從他背後
了出來。柳葉飛左手一扭,掰下矛頭擲了出去,貫穿了一張面具,緊接著他側著身子鑽進長矛的縫隙裡去,右手的長劍隨手劃開了兩個獸人的護頸和咽喉。
他無視周身刺來的長矛,遊刃有餘地穿行在這鋼鐵的叢林之間,一直走到剛才自己倒下的地方,腳尖一挑,金巨劍飛上半空,落入他的左手,隨後一個迴旋,半徑兩米之內再沒有一個站著的敵人…
“顫慄吧!接殺戮之王的歸來…”柳葉飛一邊享受著殺戮的快
,一邊對自身的行為抱著極大的恐懼,他清楚地知道這一切並非他自己所能做到的,雖然他確實能夠控制自己。
他也沒敢把心裡的吶喊直接喊出來,他喊的只是一個單音節的漢語單字: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