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麻煩還在勝利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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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菲爾斯的騎兵在前面引注意力,獸人們並沒有注意到悄悄摸到他們側翼的柳葉飛一行人。
一枚火球劃過黃昏的天空,宣告了戰鬥的正式開始。
柳葉飛不過是遠遠投擲了幾枚威力並不很大的火球,命中畜群的只有一枚,這枚火球卻引發了異常驚天動地的大爆炸,伴隨著紛飛的大小彈丸形成的金屬暴雨,烈火接下來誘發了更多的火藥殉爆,一時間整個畜群完全陷入了混亂,僥倖沒死的羊紛紛哀嚎著沒頭沒腦地拼命逃竄,瞬間便沖垮了獸人們努力維持了很久的戰列線。然後,騎狼的安普爾與騎馬的達尼克從後方藉助濃煙的掩護衝殺了進去,僅僅幾個呼之間便將三十多名獸人斬殺一空。等菲爾斯的獅鷲按計劃飛上天空時,除去一些跑遠了的山羊,敵方陣營裡已經沒有什麼還能夠站著了。
戰鬥過程順利得近乎無聊。蹲在柳葉飛身後預備接近戰的火槍手們混合著僥倖與失望的神悻悻地捻滅火繩,走上前去打掃戰場,護在他身前卻從頭到尾連拔劍機會都沒有的格魯索更是把頭盔盾牌往地上一扔,直接躺倒在了地上。
“辛辛苦苦追趕了一天一夜,就這樣結束了麼…”聖武士的聲音有些空,失去焦距的雙眼無神地張望著快要黑下來的天空。
柳葉飛在他身邊坐下來,看著自己的雙手發呆,想想足足三十多名身體強壯訓練有素的獸人士兵再加上四五十頭山羊和七八頭牛,就那樣被輕輕地從世界上抹去了,彷彿有種身在夢裡的覺。
當然,獸人對火藥的管理不善也是很重要的原因。那麼危險的東西怎麼可以直接裝在袋子裡呢?就算用木箱也能稍微安全一些啊,就算不能完全防火,至少下雨是不怕了…
甘美的勝利滋味很快就被無窮的疲勞所取代。想起今天整整一天都在騎馬或小跑著追趕敵人,其間才休息了短短的一個小時,柳葉飛對自己的韌勁都有些佩服了。在徹底方式下來之後,守夜帶來的倦意、騎馬造成的皮膚擦傷以及戰前的緊張壓抑,在這一刻全部爆發了出來,得他很想就此雙眼一閉睡個天昏地黑。
既然沒事了,那就…睡吧……“嘿,夥計…嘿,嘿,尤先生,起來一下,還沒到休息的時候呢。”一個聲音在他耳邊呼喚著,夾雜在紛繁的腳步聲和馬蹄聲中。
撲鼻而來的血腥氣和羊的羶味燻得柳葉飛有些噁心。他糊糊睜開眼,看到滿身浴血的達尼克坐在身邊,再抬頭看看天,依然是黃昏的顏
,不遠處戰場上的黑煙也還沒有消散過去。
“不是已經打完了麼…”短暫的休息反而進一步加劇了疲憊的覺,被打攪的柳葉飛
覺很不痛快。
達尼克捧著燻得漆黑的頭盔,指指南邊說道:“菲爾斯說,另一支敵軍正在趕來,距離不到五英里了。”差不多八公里的距離,就算用賽跑的速度跑下來也需要二十多分鐘,這不是還遠著的嗎?柳葉飛無所謂地擺了擺手“多少個?”
“跟之前的差不多,不過這次它們可沒有牲畜的累贅,全都是良的士兵。”
“沒關係,我想我的力氣應該還足以再戰鬥一次…”格魯索搖搖晃晃地坐起身來。
“可德爾特的人堅持不下去了,他們之前打了兩次戰鬥,間隔不超過一小時。我們幾個也都快熬不住了。德爾特正在焚燒東西,準備馬上離開。”戰場處在柳葉飛的上風向位置。吹來的風開始變得灼熱,夾雜著焦臭的氣味和穀物燃燒發出的噼啪聲。一些人在用兵器在地上挖坑,掩埋那些無法燒燬的金屬彈丸以及還沒燒盡的牛羊屍體…
柳葉飛硬著快速掃視了幾眼戰場,扭過頭去。他發現自己依然還在抗拒這種充滿廝殺的生活,即使鮮血的顏在黃昏中已不是那麼刺眼,可那死相悽慘的屍體以及難聞的氣味依然給了他很大的刺
。
“卡瑪呢?”柳葉飛沒話找話。
“這是我來找你的另一個原因。”達尼克瞥了一眼格魯索,往前湊了湊身體壓低聲音說道:“你最好自己去看看她,我是怕…”他言又止,柳葉飛卻已經猜出了他的意思,將近癱瘓的身體突然間又有了一些力量,連忙爬起來往戰場跑去。
“嗨,**師先生,看看您的戰果,我真該請您痛快地喝上一頓!”託巴耶扛著一杆比他高了一頭的火槍遠遠的打招呼,他手下的火槍手們個個都已經裝備了兩杆火槍。
柳葉飛強作出一副笑臉來回應,然後匆匆繞過他們繼續搜尋著,終於在戰場的一角看到了女孩孤單的身影。
安普爾蹲在一堆屍體的旁邊,臉埋在膝蓋上一動不動,長劍在身邊的地上,挑著她的頭盔。座狼在不遠處啃咬著一頭羊的屍體,血淋淋的腸子扯得到處都是。看到柳葉飛的到來,座狼停下動作低下頭表示馴服。
柳葉飛有些厭惡地皺了皺眉,擺手示意不打擾它進餐。安普爾已經覺到了他的到來,站起來一個飛躍撲到了他的身上,健壯結實的身軀加上四五十磅的鎧甲重量幾乎把他撞得仰面摔倒在地。
柳葉飛抱著安普爾的身子原地旋轉了一圈卸去衝擊的力道,把她放到地上,捏著袖子擦擦她臉上的血跡和煙燻的黑,這才得以仔細看看他的女孩。
似乎達尼克只是在危言聳聽,眼前的安普爾並沒有什麼異常的樣子,身體沒有膨脹起來,臉上沒長出,牙齒也乖乖地藏在嘴
下面…真是白擔心了。要說真的有什麼不同尋常,也不過是在別人累得要死要活連眼都不願睜開的時候她依然活力四
眉飛
舞了,這明明是好事情啊。
“你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我很好啊。我從來沒像現在這次這樣痛快地戰鬥過…你看,它們就這樣排成一排,背對著我等我宰殺。”她興奮地叫嚷著,拉著他的手開始巡視戰場,伸手指點著腳下的屍體,彷彿剛剛考了滿分急於給別人炫耀的小孩子“看這個,我從背後刺穿它的心臟,還有那些,我一劍削斷了三個脖子,我都要害怕這輩子再也沒機會使出那麼的一劍了…還有這頭牛,聽說這種野牛比老虎還可怕呢,可我一下就割開了它的肚子…還有這個,哦,這個是被五十咬死的,我說的是另一個…”柳葉飛苦笑著陪她走遍了大半個戰場,苦忍著噁心的
覺聽她講述完整個戰鬥過程,待到她稍微安靜下來,攬住她的肩膀說道:“別那麼拼命,你沒事才是對我最好的消息。”
“嗯,這次勝利最大的榮耀屬於你的。”明顯有些興奮過頭的安普爾遠遠沒有真的安靜下來。她動作近乎暴地摟住他的脖子迫使他低下頭來,在他臉上狠狠地吻了一下。
看來,安普爾似乎真的有點兒不太正常。柳葉飛悄悄拉出脖子裡的提爾聖徽,想要給她戴上,卻被她反般地揮手打了一下。
銀白的聖徽掉進了染滿鮮血的砂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