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大言不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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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盟友,我有責任提醒您,您所面對的是一個亡靈法術、鍊金術與構裝體工藝完美結合的強大作品,您是在同時面對數百個獸人的力量,它只要一擊就能…”一直以來波瀾不驚的紅髮女法師也為聖武士那近乎瘋狂的行動而皺起了眉頭。

埃爾伯大笑著揮揮手打斷了她的話:“沒什麼大不了的。在我們到來之前,你們畢竟已經殺死過它們一次不是嗎?”他又轉向其他人:“大家準備好弓弩,等我們剝掉它的殼。”作為一個有爵位和地位的軍人,埃爾伯自然也不是一個人上陣。也不見他有什麼指令和手勢,兩個戰士同樣除去了笨重的裝甲,跟在他的後面。

“海姆庇佑我們!”隨著埃爾伯一句簡單的祈禱,三個戰士身上微微浮現出一層亮,三把長劍上也泛起了奪目的光華。

然後他們緩慢而謹慎地從三個方向去包抄那個怪物,在距離約三米遠的地方站定。血拼裝成的怪物有著近四米的身高,手臂長度目測也超過了三米,在它那四隻重量約莫超過兩三百磅的鐵拳威脅下,哪怕是神佑的戰士都必須小心翼翼。

與戰士們的謹慎形成鮮明對比,被包圍的怪物卻氣定神閒地停止了動,靜靜地站在…或者說蹲在…樓梯入口那裡。

埃爾伯舉手比劃了一個手勢,留下另外兩人原地不動,自己雙手舉劍慢慢挪動著靠近了過去。

柳葉飛遠遠地看著,心中的覺甚至比直面怪物去戰鬥還要緊張。

怪物的武器極為糙,就像是個最拙劣的鐵匠把一團廢鐵胡亂熔化了鑄出來的,上面甚至還保留著柳葉飛很悉的那些槍管和短斧的輪廓,彷彿輕輕一敲就會掉落一地的鋼鐵碎片。然而從剛才怪物那隨意揮動的動作上來看,這些鐵拳絕對有著足以拆毀城牆的可怕威力,任何盾牌和鐵甲在它們面前都不比一張紙更堅固多少。雖然上陣的戰士們已經儘量輕裝,可是萬一…

不知不覺中,柳葉飛悄悄舉起了手,握住肩頭巨劍的劍柄。

有人捏了捏他另一隻手,他錯愕地轉過身去,看到安普爾略帶微笑的臉。

“放心,聖武士沒你想象的那麼愚蠢和不自量力。他們相信自己,我們也要相信他們。”身為聖武士的少女不知道是在誇場中戰鬥的戰士們還是誇自己。

柳葉飛看看另一邊的克萊迪爾,靈少女正目不轉睛地盯著戰鬥,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埃爾伯已經近到了怪物身前兩米的距離,見怪物依然沒有發動攻擊,便高舉長劍作出了劈砍的預備姿勢。然而就在他即將攻擊的瞬間,怪物卻毫無徵兆地搶先出拳了。聖武士只得立即放棄攻擊,開始了全力的閃轉騰挪以應付任何一次都足以致命的鐵拳。

即便四臂上都披掛著厚重的鐵甲,拼裝屍魔像的攻擊動作卻一點兒都不見沉滯。它的每一條手臂都比在場任何戰士的身軀更加壯,每一次揮拳都颳起沉悶的風聲和甲葉的摩擦聲,拳頭偶爾刮蹭到地板便會帶起大量的石屑,劈砸落空後直接砸在地板上甚至會留下足以埋進一個人體的大坑。在數次被躲開之後,它更是用雙拳錘擊地面,帶起的劇烈震盪就連遠遠觀望的柳葉飛都覺站立不穩。

在這四隻恐怖而巨大的鐵拳圍攻下,海姆的聖武士居然有驚無險地躲開了每一次攻擊。這個還穿著甲和護腿的中年人極為驚險的展現著各種高難度的跳躍、翻滾和扭曲動作。很多動作柳葉飛自認在最適宜的環境裡都做不出來,而埃爾伯的每一個姿勢都是在與死亡擦身而過。不但如此,他有時甚至還有空閒的時間和體力揮劍反擊一下,雖然倉促之間作出的拖割只是在那些層層疊疊的鐵板上留下幾絲劃痕,卻至少也引了怪物的更多注意力。

就在埃爾伯與怪物竭力周旋的時候,他手下的兩個戰士也靠近了過去。於此同時,菲爾斯做了個手勢,凡是攜帶弓弩的都紛紛拉開弓弦搭上箭矢嚴陣以待。柳葉飛見狀也默默地凝聚了一枚火球握在手中,隨時準備發出去。

趁著怪物的四隻手臂都在圍攻埃爾伯,另外一名戰士無驚無險地貼近到一步距離這才停下來。其中一人猛力揮劍斜向上刺擊,劍身穿過鋼鐵鱗片之間的縫隙幾乎整個地沒入了怪物身體,接下來的絞動和推拉更是迅速擴大的傷口,等他奮力拔出劍來時,一大片鱗片裝甲也被隨之切了下來,濃稠腥臭的黏從傷口中噴出,不但澆了他一身,還濺得周圍地面一片狼藉。另一人則選擇了怪物沒有裝甲保護的腋下作為目標,雙手突刺的長劍更加順暢地刺進了一隻手臂的部,再拔出來時這隻帶著鋼鐵巨拳的壯手臂已經軟軟地垂了下去。

下一個瞬間,沒有任何命令與提示,十數支箭矢伴隨著火球、閃電束和陽炎線之類的殺傷法術一併被向了怪物身上那片裝甲剝落下來的地方,在如此近的距離上沒有人空,經由幾副重弩和巨弓出來的箭甚至有超過一半的長度沒入了怪物的肌,灼熱的法術攻擊更是連同周圍的裝甲一起燒出了大片的焦黑

如此猛烈的齊攻擊足以瞬間殺死一個強壯的霜巨人,然而相對於怪物那龐大的身軀來說,半米長的全金屬弩箭彷彿只有一針般大小,本無法造成足以影響它行動的傷勢,亡靈法術驅動下的肌更是不受任何痛覺影響。雖然一隻手臂已經重傷,可怪物的攻勢不但沒有減弱,反而更加凌厲了起來。而且,它攻擊的對象也不僅限於埃爾伯一個目標了。

一擊得手之後兩名戰士也開始撤退,一個很順利地離開了怪物的攻擊範圍,而另一個渾身沾滿了黏變得有些難以自控,不留神間居然摔了個跟頭。雖然這一摔僥倖避開了攔橫掃的一拳,可接下來的一記劈砸卻將他上了死路。

站在塗滿黏的石板地面上,即便是有著體運動員一般靈活身手的埃爾伯也變得笨拙起來。他必須小心翼翼地移動才能避免摔倒。在一腳將他手下的戰士踢出危險地帶之後,用力過猛的聖武士終於也不可避免地失去了平衡,在怪物的攻擊下變得狼狽不堪。

其餘的戰士們終於再次裝填好了弩箭,伴隨著這些鐵桿箭矢出去的同樣還有柳葉飛的火球與海薇的爆炸箭,然而這一次怪物卻用一隻手臂護住了鎧甲的缺口,將這些攻擊盡數抵擋了下來,僅僅只是被炸飛了幾片裝甲鱗片。

也正是因為怪物只剩下了兩隻拳頭可以攻擊,埃爾伯才能在滿地打滾中多支撐了幾秒鐘。他手忙腳亂地想要退回去,連劍也丟掉了,然而沾滿黏的地面變得極為油滑,他即便手腳並用也無法移動的太快。

人群中有人向怪物擲出聖水瓶和燃燒瓶,勉強引了一下它的注意力,同時達尼克拋出套索套住埃爾伯的脖子,把他從困境裡拖了出來。

“有沒有辦法把那些該死的膿水掉?這樣再來上幾次,我們就能把它幹掉了。”爬起身來,埃爾伯顧不得擦一下身上的汙跡,先從同伴手裡奪了一把劍。

簡化後的鎧甲沒有護頸,他被脖子上的繩套勒得直翻白眼。

密斯瑞爾上前兩步說道:“這樣還是會費不少時間。讓我去吧,我有把握在一分鐘內摧毀它。”菲爾斯搖搖頭:“您的力量不能被無謂地費在這裡。前面想必還有更加強大的敵人,等遇到用劍完全無法對抗的敵人,才是您戰鬥的時候。”兩個紅袍女巫互相頭接耳了幾句,那名光頭女子打出手勢示意大家安靜,然後往自己身上施加了個法術,向怪物走了過去。

在大家緊張的目光注視下,光頭女巫徑直走到怪物身邊,從它與牆壁之間縫隙裡擠了過去,從從容容地走上樓梯,沒有遭到怪物的攻擊。

“這是怎麼回事?”大家發出一片驚呼。留下來的紅髮女巫解釋說:“是亡靈外皮,一個小小的偽裝法術,足以瞞過這種沒有智力的低等亡靈。”指了指安靜下來一動不動的巨大怪物,女巫繼續解說道:“構裝體生物要麼用某種方式賦予靈魂和智力,要麼由施法者本人來縱。我們的對手現在應該沒有時間縱這個魔像,而魔像本身的智力只能辨認出敵意然後反擊。所以我們只要把它稍微引開一點,讓出通過的路就可以了。但是為了保證安全,一點小小的偽裝還是很必要的。”

“可是您應該沒有準備足夠可用的法術是吧?”菲爾斯問道。

“我們怎麼辦?難道你們想就你們自己上去?”這個法術很明顯是隻能給一個人使用的,在場有近二十個人,就算亡靈外皮只是個戲法級別的法術,都不可能準備上二十個吧…

“當然還有別的方法。”女巫又指指怪物腳下的地面“這種黏是怪物自身分泌出來的,看上去有很好的潤滑作用,你們或許注意到了,戰鬥開始之後不久,魔像身上鎧甲的摩擦聲基本已經消失了,而且動作也變快了一些。我發現這種東西里有著不少的負能量,把它塗在身上的話應該可以代替亡靈外皮的效果。”大家的臉頓時變得很難看,不少人出了意作嘔的表情。

雖說都是見過大世面的戰士,可把腐屍身體裡分泌的體塗在身上,這種行為還是超過了大多數人能夠承受的心理底線。正在用聖水洗手洗臉的埃爾伯更是呸呸地啐了兩口喊道:“我寧可戰死在它腳下!”柳葉飛覺袍子的下襬被拽了兩下,低頭,發現赫爾曼似乎要說話。

“什麼事?”

“尤叔叔,跟他們說一聲,我能對付那個魔像。只要一分鐘。”赫爾曼用怪腔怪調的靈語說道。

哦,不鏽城裡的矮人們不會說通用語,這是拿自己當翻譯來了。

不過在場能聽懂靈語的不在少數。於是轉眼之間,柳葉飛和小矮人就成了大家目光的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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