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戰牛角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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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陣。

古往今來,無論是當世亦或是異世,只要對戰的雙方是處於冷兵器時代,那麼在開戰之初,兩方的統帥都必將擺出最適合於己方兵力部署的陣勢。

天時,地利,人和,有陣勝於無陣,眾所周知,在冷兵器為主導的戰場上,除卻天時和地利這兩樣客觀因素外,人和——軍隊的協同作戰強大與否決定著戰爭最後的勝負,而陣勢無疑是更加能夠使軍隊的協同作戰能力達到頂峰,這一點,從來沒有哪個人持過懷疑的態度。

然而,對於瞬息即變的戰場來說,意外的變數實在是太多太多了,有正面對敵,那麼就存在背後偷襲,於是,當面對著敵人來自身後的偷襲時,陣勢,這個在正面戰場上無往而不利的存在在那一刻將為一支軍隊帶來毀滅地打擊。

腹背受敵就是說的這種情況,擺陣容易變陣難,這是一個不爭的事實,畢竟無論統帥有著怎樣的才能,擺出的陣勢也必須要用士兵來進行,試想一下,一支人數高達十萬的軍隊想要調頭甚至進而重新擺出陣勢,那必須需要充沛的時間。

所以,當知道身後出現敵人時,法里斯第一步就是將弓箭手調到了那裡,他要用這一萬五千名弓箭手的連綿擊來阻止對方直接與自己的軍隊發生接觸,並且以此為契機爭取到最多的時間來完成自己接下來的變陣。

按理說,法里斯的這個做法絕對是無可挑剔的,然而他忘記了自己的對手是誰,至尊凰,這個從來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於是,當弓箭手們看清了向自己奔來的“敵人”時,整個軍隊譁然了…。

“不能…,那是天獅城的百姓…。”一名弓箭手百人將喊叫道。

“父親…,那是我父親…。”一名二十多歲的弓箭手指著向自己奔來隊伍最前面的一個四旬男子道:“父親…,別過來…,別過來…。”

“哥哥…。”

“媽媽…”

“父親…”於是,一個接著一個的喊叫聲不斷從軍隊中傳出,在這一刻,整個軍隊沸騰了,面對著亡命奔逃而來的親人,他們握住兵器的雙手,他們原本巍然拔的身體在這一刻全部顫抖起來,雖然明知道當這些人衝進自己的隊伍中會使自己的陣勢大亂,然而事到臨頭時,他們猶豫了,他們彷徨了…。

擊!弓箭手擊!”將領們的咆哮聲不斷在隊伍中響起,甚至一名將領出了間的長劍砍掉了一名弓箭手的腦袋,所有人都要瘋了,因為在這些綿延數里的奔逃大軍後面,幾乎所有人都看見了那一張張黑鷹面具。

(為什麼隔著這麼遠這些人能看得這樣清楚?汗…,人家可都是修煉神力來的,眼神好一點不算過分吧?)是的,黑鷹面具,飛鷹隊騎兵所獨有的面具,那是死神的面具,伴隨著風角獸那風一般地前進速度,飛鷹隊的士兵們舉起了手中的長劍,一邊驅趕著身前奔逃的天獅城百姓,他們那一雙雙充滿殺機的眼睛滿是嘲諷地注視著對面的敵人。

擊!我命令你們擊聽見沒有?”法里斯衝著面前的弓箭手咆哮著,因為受到前方弓箭手的影響,原本正在變陣的天獅軍士兵此刻也亂了陣腳,法里斯很清楚一旦這五千飛鷹隊衝上來時會發生什麼事情,生平第一次他後悔了…。

法里斯在後悔為什麼要把所有的獅騎兵都調到了前面去,因為在這個時候,如果獅騎兵在的話,那是絕對可以為自己變陣爭取到足夠的時間的,那個時候,就是飛鷹隊的末,那個時候,面對著十萬列好陣勢的士兵,人數上僅僅只有五千人的飛鷹隊必將滅亡無疑,那個時候…。

沒有那個時候了,現在,這個時候,法里斯已經來到了他人生的十字路口。

“命令左翼的軍隊後撤,讓出一道缺口。”法里斯咬牙切齒地道,在這一刻,他拿出了壯士斷腕的決心,為了自己的全軍不至於全部覆沒,他只能這樣做——左翼,那是屬於五萬,哦不,是三萬五千人斯特城軍隊的位置。

“轟隆…。”雖然法里斯下達的命令很快,然而還是有大量的天獅城百姓在那些士兵讓開通道之前與後方的軍隊發生了碰撞,喊叫聲,慘叫聲,哭泣聲此時充斥於整個戰場。

亂了,真的亂了,整個牛角谷外就像一個菜市場一樣,到處可以看到奔逃的天獅城百姓,到處都可以看到高舉著手中武器展開殺戮的飛鷹隊士兵…。

然而,就在這混亂異常的當口,一道仿如幽靈一般的身影悄無聲息地潛入了通往牛角谷口的方向。

牛角谷內。

“兄弟們,少城主的大軍到了…。”血滿衣襟的戴維特高舉著手中的長劍對著身前人數不足一萬的近衛軍戰士高喊道:“為了榮譽,殺啊…。”

“少城主萬歲!”近衛軍戰士們高舉著手中的武器吶喊道,雖然他們手中的武器不再鋒利,雖然他們的身體早已經疲憊異常,然而他們還是義無返顧地衝了上去,與面前的獅子騎兵展開了最後的決戰!

“老夥計,看來…,你是不成了,呵呵,我也快了…。”高喊一聲之後的戴維特疲憊地靠在一塊岩石上,大量的鮮血不斷從他口的傷口中湧出,面對著實力遠超過己方軍隊的獅騎兵,近衛軍戰士無論曾經是怎樣的銳,然而無論是人數上的差距亦或是敵人長達七天的無休止攻擊都註定了他們是無法和對方硬碰的,如果不是戴維特這個城主親自上陣,近衛軍的防守早已經崩潰。

然而現在,後遺症終於出現了,親自上陣的戴維特已經受了重傷,而他身旁的萊斯哈爾也僅僅只剩下了半口氣,當聽到了戴維特的話之後,這位從戴維特出生的那一刻起就跟隨著他的老人家僅僅是搖了搖頭,一絲苦笑滑過了他的嘴角。

他太累了,萊斯哈爾真的想就這樣睡去,然而他也知道,一旦自己在這個時候睡過去,他將永遠也不會醒來。

“父親…,父親…。”就在戴維特即將陷入昏時,他的耳邊傳來了至尊凰那焦急的聲音,身體被劇烈地搖晃中,戴維特終於睜開了眼睛。

於是,他終於看清了眼前男子的面容。

那是一張他思念了三年的面孔,那是一張睡夢中戴維特經常會見到的面孔,那是他的兒子——至尊凰的面孔。

“父親…,您醒了…。”在這一刻,至尊凰的淚水再次出,使勁地擦了擦眼睛內的淚水後,他匆匆從懷裡掏出了一個小瓶子,將瓶口對準了戴維特的嘴倒了進去。

“這是什麼?”戴維特沙啞著聲音道。

“是兒子向勞倫斯那個老狐狸敲詐來的。”至尊凰笑聲中夾雜著哭音道,一邊說著他一邊脫著身上的那件黑金軟甲。

“還有沒有?”覺到身體快速恢復的生機,戴維特看向身旁的萊斯哈爾:“給你萊斯哈爾叔叔也喝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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