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再隨手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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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是雜八、雜七、雜五、大頭六等等。牌九有多種賭法,其中之一是以兩張牌為一組,擲骰後,據點數各拿自己的一份,拿後宜接攤出以決勝負,也就是霍青橋所說的小牌九。

這種賭法頗受嗜賭之人歡,因其簡單直接,富有刺。元越澤雖然懶,可一旦用起心來,其專注力絕非等閒,再依靠過人的記憶力,只聽一次就懂了,當然他懂的也只是規則與幾副大牌而已。侯文卿的解說簡潔,半刻鐘不到就已經結束。

最後她神秘一笑,故意提高聲音加了一句道:“牌九的要訣就在‘趕盡殺絕’這四個字上。”瘦高男子臉上出欣賞的笑意,霍青橋的臉則有點鐵青,剛剛他造的勢早就消散了,再加上元越澤這人神神秘秘,更是擾亂了他的心境,還好數十年賭場經驗使他很快恢復冷靜。

四人坐定,霍青橋成了莊家,剛剛的莊家淪落為攤官。霍青橋對元越澤道:“如朋友不介意,請洗牌。”如此一來,他既可表明自己不會使詐,也可以借洗牌手法稍試元越澤的本事。

劈啪聲連響,元越澤笨手笨腳地將牌子疊得整齊妥當。周圍眾人,除了在座的另外三人,皆出失望的表情,他身後的年輕人眼中更是出極不屑的神

瘦高男子於霍青橋皆是一臉凝重:元越澤剛剛洗牌動作雖慢,中間卻夾雜了一聲不太響亮的輕咳,正是這一聲輕咳,使得他二人‘聽牌’失敗,思緒甚至也被打亂。

元越澤同樣因為分神去打亂對手心神,他自己也只是記住了七張大牌的位置而已。最理想當然是記得全部三十二張牌,如果元越澤全身心的投入洗牌中,也許他可以做到。

不過此時由於與侯文卿合作,所以侯文卿可以不受阻礙的‘聽牌’,因元越澤刻意只將咳聲傳近霍青橋與那瘦高男子耳中。元,侯二人記下的牌最少也有十五張。元越澤微微一笑,對霍青橋道:“不若由霍老闆擲骰,如何?”霍青橋暗暗叫苦,元越澤等於反將了他一軍。因為他的注意力被打斷,記的牌張有限,如今一擲骰,很可能就是自己給自己挖墳坑了,本來他還對自己擲骰很有信心,卻被元越澤這麼一攪,得他信心大減。

但眼下情景已不容許他退縮,便同樣出一個大方的笑意,點頭同意。圍觀眾人當然也想押注,這方面由賭場的人負責,係數賠率一手包辦,一旦贏了,可就足夠快活幾輩子了,但這一鋪賭本甚大,兩千兩黃金,尋常人哪裡拿得出手?

一隻光潔滑的小臂突然伸到桌上,賭本是一支泛著皈依綠芒的玉釵,押的是元越澤獲勝。識貨人只一眼就看出這玉釵乃西域的上品,價值至少在五千兩黃金以上。

眼望過去,下注人赫然是蓮柔。蓮柔起初只覺得這外型拔的男子是個富貴之人,兼且好男兒她見得多了,所以就沒怎麼將元越澤放在心上,直到元越澤臨場學賭,那份狂妄的自信使蓮柔心中升起一種難以言宣的覺。

這中年男子,雖與英俊沾不上半點邊兒,卻是威武迫人,充滿男的魅力。兼之他聲音悅耳,措辭溫文爾雅,不亢不卑,舉手投足無不瀟灑動人,又充滿神秘的味兒,才使蓮柔開始在一旁仔細地觀察起他來,她心中甚至湧起一股莫名其妙的覺,那就是這一鋪,元越澤必將大獲全勝。

至於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連她自己都不清楚。蓮柔生在外域,作風開放,對眾人眼含詫異地望著自己毫不介意,只是盯這元越澤。霍青橋表情凝重,將骰子擲往桌面。所有人都壓低呼望向轉動中的骰子。元越澤猛地朝那正集中注意力望這骰子的瘦高男子瞧去,雙目神光暴現。

那男子猛然間心生警兆,猝不及防下給他望心神劇顫,一股強至無法想像的壓力如千斤重錘般砸上心頭,他只覺呼愈發地困難,額頭滲出絲絲冷汗。因要避免賭客出千,所以所有人的手都必須離開桌面。

但桌子下面,元越澤卻由腳尖輸出一注真氣,沿桌足上行,遊往仍在桌面滾動的骰子處,能做到這一手的,天下間絕不會超出五人。

骰子停下,一、三、六向上成十點。霍青橋與那瘦高男子臉上現出駭然的神。真言大師寶相莊嚴,臉泛聖光地悠然道:“佛家三密,是為身、口、意,實踐與思維並重。身等於口,口等於意,意等於身,名雖分三,實為一如。

人的身乃渡世的寶筏,內中蘊含天地之秘,我的九字真言手印,正是通過三密,通過人體而與宇宙溝通,達致天人合一之境,明心見,即身成佛。”宋師道仔細聽著,不停點頭。真言大師又道:“九字真言就是‘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只九個字,很容易記牢。”宋師道接口道:“這九個字該是來自東晉葛洪著的道家寶典《抱朴子》內卷的登涉篇,原文曰:”入名山,以甲子開除,以五繒各五寸,懸大石上,所求必得。

又曰,入山宜知六甲秘祝。祝曰,臨兵鬥者,皆陣列前行。凡九字,常當密祝之,無所不闢。要道不煩,此之謂也。

‘佛門中人借用道典,真是重神不重形啊,晚輩佩服。

“真言大師嘆道:“真正值得佩服的是施主才對,真言竅妙處乃三密的運用,佛道最後還是一家。”語畢,整個人氣勢猛然間變成崇山峻嶺,任誰都不能動搖其分毫,同時兩手高舉過頭,緊扣如花蕾,無名指斜起,指頭貼合,大喝一聲“臨!”見宋師道眼中閃現興奮的彩,真言大師繼續道:“剛剛的是不動本印,手印雖千門萬類,不動卻是其中九種基本法式之一,所以今天老衲說的雖只是九種手印,事實上等若把所有手印一併傳你,看。”倏地升起,卻仍保持盤膝而坐的禪修姿態,雙手卻作出連串印結,變化無方,忽然大喝道:“兵!”使人知道他示範完不動本印的百多種印變後,再展示另一基本手印。

宋師道應咒頂輪一熱,彈起來時,真言大師一個翻騰落往遠方,道:“這是大金剛輪印,能為人驅魔治病,至於如何用於降魔衛道,就要靠施主自己了!”宋師道看他雙手不住變化出無窮無盡的手印,開始明白為何真言大師到今天仍找不到可傳法的人,而事實上其中奧妙處,只能意會而不可言傳,明白就是明白,不明白怎麼解說出來也沒有用。

接著真言大師把其他各種基本印法逐一展現,依次是外獅子印、內獅子印、外縛印、內縛印、智拳印、輪印和寶瓶印。

每種基本手印均有上百種不同印變,在宋師道目不轉睛,如痴如醉中,展示出超過千種以上的手印。如非他有早在羅漢堂參悟的經驗,定會看得暈頭轉向,不知其所以然。

此刻卻是心領神會,兩手不自覺地隨地結出不同印式。連時光轉移,亦茫然不覺。霍青橋知道自己已在無形中落於下風,眼角掃了一眼同樣神情肅穆的瘦高男子,開口對元越澤道:“尚未請教閣下高姓大名。”元越澤漫不經意的答道:“在下嶽思言”說完,不理臉古怪的瘦高男子與霍青橋,轉向攤官道:“請代發牌。”蓮柔剛剛也注意到了元越澤剛剛那一閃即逝的凌厲眼神,她的武功乃是雲帥嫡傳,絕對不若,卻由剛剛那華內斂的目光推斷出表面看來極平凡的元越澤實際上功力極深,正是那一眼,使得對面的瘦高男子心神微分,來不及手腳。

她只覺芳心大動,不由得對他更為興趣。再看瘦高男子的額頭冒汗的凝重表情,可知蓮柔的推斷是完全正確的。剛剛是莊家,現在是攤官的男子到此刻才醒悟到元越澤是個中高手,還以為他早先只是裝蒜,忙為四人發牌。

眾人伸長脖子,全神注視。四周雖喧鬧震廳,這處卻是鴉雀無聲。當每人各有一隻牌時,元越澤忽然叫停,伸手從懷中掏出一顆拳頭大小的夜明珠,放在桌上,雙目出迫人電光,緊盯霍青橋道:“在下加押這顆至少值一萬五千兩黃金的夜明珠。”這下連圍觀眾人臉上亦現出驚駭的神。這不啻於是在說他已經穩贏了,霍青橋還在思索這姓岳的到底是何方神聖時,看到那一大顆夜明珠,再聽到元越澤囂張的話語,鎮靜之不復,自從元越澤上桌,主動就全他給掌握去了,但面子事大,只有勉強一笑後道:“當然可以,但霍某暫時拿不出這樣多的賭本。”說得委婉,其實就是心虛。

元越澤淡然道:“拿出不金銀,還可以押其他東西嘛,比如這家賭坊,也可以做賭本的。”周圍一片譁然,這不明擺這來找麻煩的嗎?蓮柔眼中異彩漣漣,深深地注視這元越澤。元越澤正再開口,侯文卿在桌下輕輕給了他一腳,示意他不要如此。

雖然搞不懂她的意思,元越澤還是笑道:“嶽某說笑的,這夜明珠就當五千兩的賭本吧,霍老闆以為如何?”話已至此,霍青橋如還不同意,那他將被人笑話死。只好一咬牙道:“好,就按嶽兄所說,繼續發牌!”攤官再給沒人發一隻牌,湊齊一組兩隻後,元越澤率先取起那兩張牌,大力一拍,發出一下令人驚心動魄的脆響,再隨手翻開,攤在桌面。周圍一片死寂,只有蓮柔發出一聲歡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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