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是白駒過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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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道奇神已轉複雜。情況出乎他的預料,事先的一切準備都沒起到作用。元越澤的防守是完美的,更可趁機發出最致命的一擊。

魯王養鳥,盜亦有道,都是莊子的寓言,‘魯王養鳥’講的是魯王為了表示對一直海鳥的愛護和尊重,把宮廷最美妙的音樂奏給鳥聽,用最豐盛的筵席款待鳥吃。

可是鳥卻會不到魯王這番招待盛情,只嚇得神魂顛倒,舉止失常,連一片也不敢嘗,一滴水也不敢沾。

這樣,只三天就活活餓死了,這故事正是暗示寧道奇在只知此,不知彼的情況下,違背了不同的對象,應當用不同的方式方法對待的標準,所有作為都是一廂情願、對牛彈琴而已。‘盜亦有道’講的是秋時的大盜‘盜蹠’的故事。

盜蹠的部下曾向其求取‘大盜法則’盜蹠回答說:“憑空能猜出屋裡儲藏著多少財物,這就是聖。帶頭先進入屋裡,就是勇,最後退出屋子,就是義。酌情判斷能否動手,就是智。分贓均勻,就是仁。不具備這五種素質而成為大盜是不可能的。”這一套說教,和儒家宣揚的‘聖人之道’如出一轍。‘聖人之道’如果用來教育君子,君子就能被培養成聖人。

如果被壞人利用,壞人就能成為大盜,可是天下聖人少而大盜多,可見‘聖人之道’給天下帶來的利益少,帶來的禍患多。元越澤表面是批儒家,實際是借之暗諷寧道奇一眾白道人的虛偽。

當然,這裡的‘道’一般指的是道理和門道,華夏千年歷史中,將之作為‘道義’的大盜們卻都是值得讚許的。元越澤句句不離老莊,將寧道奇這老莊大家迫至心境出縫隙。這‘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方法玄妙至極。

只是小試牛刀,與白道的戰爭才剛開始。元越澤為免被寧道奇察覺異樣,繞過皇宮,才來到位於永福坊內池家大宅的後院牆,收束所有能顯示生命活動的徵狀,包括身體氣味、心跳、脈搏的微響,按照白清兒傳出的消息,來到大宅東北角一處毫不起眼的破舊地庫入口。

此時剛過初更,池府內大部份人均已就寢,只餘數處建築物透出燈火,萬籟無聲,一片安寧。當他肯定附近沒有惡犬和高手的影跡時,再不猶豫,輕輕跺了兩下腳。堆滿貨物的門突然裂開一道縫隙,元越澤如鬼魅般鑽了進去。

地庫內裝飾豪華,未等元越澤仔細看一遍房內設施,衣著單薄的白清兒拉住他,奔入臥室,鑽入被窩,才將那噴著溼熱香氣的小嘴湊了上來,低聲道:“左遊仙就在外面不遠處,公子小心。”元越澤貼著她玲瓏有致,幽香芬芳的灼熱嬌軀,神搖魄蕩,老實不客氣地道了一句:“先親一個再說”不等白清兒抗議,大嘴強行印上她柔軟的櫻,一邊挑引那條笨拙青澀的小舌,一邊貪婪香-津。

白清兒哪能想到這傢伙如此強硬,初吻瞬間被奪,她大腦一片空白,只知憑本能抱上元越澤的頭,咿唔不停得回吻。

待到分開時,白清兒驟然清醒幾分,稍微推開元越澤,玉手死死按住他已鑽入她褻衣內活動的壞手,低聲嗔道:“急鬼!被人發現了怎麼辦?”元越澤輕聲道:“這是美仙傳我的法門,類似於天魔場,所有聲音都可以控制在氣場內,只有修為高過我的人才能聽到我們的談話。”白清兒這才放心地抬起螓首,藉著昏暗的燈光,元越澤發覺她的俏臉泛著聖潔無瑕、今人難辨正、使她的美麗更異乎尋常的光澤,顯示她的‘奼女心法’更有進突破。

被元越澤的怪手輕捏了一下玉-峰,白清兒修長入鬢的秀眉微一攏聚迅又舒展,笑意盈盈的道:“公子是否只想要清兒的身體呢?”元越澤目瞪口呆地望著她半晌,方鬆開手道:“你若這樣想我,那我們還是不要再接觸了。”白清兒卻貼了上來,繼續道:“清兒又不像師尊和師姐那樣,是你沒到這時代時就喜歡的人,人家只是個小角,自然有擔心的必要。”元越澤大手上她那翹的香-,恨恨地道:“你不知道現實與理想的差別嗎?憧憬與真實遭遇怎可能一樣?現在在我心中,你們都是同等重要,你見我何時有過偏袒?”白清兒誇張地輕呼一聲“哎喲”後,才嗔道:“公子好沒趣,清兒說笑也不行嗎?”接著正容道:“尹祖文要清兒在初一當晚給李淵表演,你說這中間會否有些問題?”元越澤這才停下動作,與白清兒換詳細消息。白清兒對元越澤的口才很是佩服的同時,元越澤卻道:“這中間牽扯事情太多,我回去與她們商量一下吧,你一定要多加小心。”白清兒受得到元越澤的關心,笑語嫣然道:“清兒的‘奼女心法’就要大成,只可惜打探不到太多消息,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元越澤又香了她一口,道:“清兒什麼時候投降?婠兒可早投降了。”白清兒羞赧地掐了他一把,道:“那也得等離開關中後才行吧!”元越澤點了點頭,將她小腦袋按在口,道:“我把清兒哄睡再去探聽李元吉的消息。”白清兒微紅的粉面上帶著滿足的笑意,主動獻上香吻後,方扭動嬌軀,找了個舒適的位置,閉上秀眸。元越澤卻皺起眉頭,炯炯目光直望著屋頂。一更天開始,長安再次下起大雪。

一身勁裝,外罩長風衣的祝玉妍走過延康坊,左轉往永安大街。前方就是橫斷長安南北、寬達十多丈的‘永安渠’,宏偉壯觀的躍馬橋雄據在水渠之上。

大雪不斷飄下,四周寂廖無人,嚴寒的天氣,使巡城者也躲在崗哨關卡內去偷懶。祝玉妍緩步走上橋頭,彷彿自然自語地輕聲道:“兩位既已來到,為何不現身一見?”一聲古怪詼諧的佛唱由結了冰的河面傳來。

接著鍾音輕嗚,誦經之音似遙不可及的天邊遠處傳來,若不留心,則模糊不清,但若用神,則字字清晰,無有遺留,分明是佛門一種奇功。

清冷朦夜下,出現兩個僧人,其中一位手持禪杖,氣質雍容爾雅,身材魁梧威猛,鬚眉俱白,站立橋上。

另一位則自然寫意地坐在欄杆上,驟眼看去,他似乎在百歲高齡過外,皆因他一對白眉長垂過耳,雪白的長鬚垂蓋隆起的肚腹,但定睛細看,兩目固是神光電,臉膚卻幼滑如嬰兒,且白裡透紅,青煥發,光禿的頭頂,更反映明月的光。

雖肥胖卻不臃腫,一派悠然自得,樂天安命的樣子,予人和善可親的覺。祝玉妍微微一笑道:“原來是華嚴宗的帝心尊者和禪宗的道信大師,玉妍見過兩位。”帝心尊者雙掌合什道:“數十年未見,祝後風采依舊,又神功大成,可喜可賀。”祝玉妍回禮道謝,道:“幾位先後於九內到達長安,住在東大寺,玉妍未能親自登門拜訪,真是失禮。”若不知內情的人看到此等溫馨場景,定會以為三人是多年不見的知,此刻正在互相問候。實際上尚未見面時,三人間已經開始了暗鬥。

祝玉妍自然不會是元越澤那種‘防守反擊’的格。她永遠都不白白看著主動權喪失,所以她率先發動攻勢。道信從間拿起酒葫蘆,灌了一口,道:“心包太虛,量周沙界。盡不見,芒鞋踏破嶺頭雲。

歸來偶把梅花嗅,在枝頭已十分。古往今來魔門雖人才輩出,始終沒有一人能夠修成‘道心種魔大法’,祝後福緣深厚,先後練成‘天魔大法’與‘道心種魔大法’,由魔入道,氣質大變,修為已超越天人至境。我深切受到你身上再無數十年前那種殘忍好殺的味道。”他的話其實並未說盡,妙處在那小詩上。那詩說的是人們追尋人生真理,探求智慧,往往本末倒置,向心外去追求,而不知道向心內去尋找。道信不過就是想點化氣質大變的祝玉妍,問其‘本心’的意願再選擇行動。

因為‘心淨即佛,佛即是心’正是禪宗四祖道信的禪之要。祝玉妍俏然而立,不發一言。帝心尊者繼續道:“華種雖因地,從地種華生。若無人下種,華地盡無生。道信大師尚為成年時,曾禮謁禪宗三祖僧璨大師,並問:”願和尚慈悲,乞與解脫法門。

‘三祖反問道:“誰縛汝?’道信大師當時答:”無人縛。‘三祖道:“何更求解脫乎?’祝後可明白其中意思?”祝玉妍又不傻,豈會不明白?三祖所講的不過是說人束縛不在外面,而在內心。

束縛完全來自於人自心的顛倒妄想,也就是分別、計度、執著,如果看破了這些妄想,知道它們來無所來,去無所去,當體即空,不再被它們所轉,就可得解脫。

內心不解脫,到哪兒都不會自在。因此,解脫在心,不在外。實際上對於此刻的祝玉妍的想法,道信和帝心都無法窺探得到,唯一能做的先禮後兵,道理都講完再說。

祝玉妍道:“心無染,本自圓成,但離妄緣,即如如佛。玉妍當然明白這個道理,也一直在這樣做。”道信二人一時竟不知該如何繼續開口。

祝玉妍的意思是說人的心就好像一塊美玉,即使放在汙水裡,也不失它的光澤,只是人們沒有用心去發現而已,一旦去除了這些汙染,人的佛就能展現出來。

隱含‘大隱隱於野’的意思,委婉表明立場及態度。帝心鍥而不捨地道:“既然神功大成的祝後與佛如此有緣,為何還留戀這紅塵呢?須知人生百年,不過是白駒過隙,轉瞬間,塵歸塵,土歸土,一切皆化為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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