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升上灰藍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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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嘉祥的‘一指頭禪’,已達大巧不工的層次,完全看穿元越澤的來勢及後招,哪知劍指擊的瞬間,元越澤的森寒真氣,竟破開嘉祥好似汪洋般的佛家博大淵深的真氣,閃電般沿劍尖直刺入嘉祥的經脈之內,強如嘉祥亦回不過氣來,給他的浩瀚真氣如脫僵野馬般在體內走了至少兩圈,方壓住。

世間萬事萬物,是眾多因素和條件結合而成的產物,叫‘緣起’,離開眾多因素的條件就沒有事物是獨立不變的實體,叫‘空’。即緣起事物的存在就是空,不是除去緣起的事物而後說空。緣起法無自就是畢竟空,但為隨順世俗的常識。

而說有緣起的事物,把緣起和空統一起來,這就是中道。所以,不離空而有緣生的諸法。雖有緣起的諸法,也不礙於畢竟空的中道實相。元越澤的四句正是指四大聖僧有悖自然常規,非要他隱退不可,他當然自恃從為做過損人利己之事這一點。

四大聖僧聽後亦是為之語,但看他們的模樣,是絕不會退縮的。帝心尊者雙手合什,道:“施主對佛理的理解,讓我們幾個老禿頭汗顏,問題就免啦,讓我等見識一下施主天下無雙的劍法吧!”智慧大師亦低喧佛號,柔聲道:“請施主出招!”瞬間,四僧默契分開站立,一派安詳自得的樣子,氣氛頓轉肅穆莊嚴,配合著他們靜如淵嶽,莫測高深的行藏,自有一股凜然不可侵犯的氣勢。元越澤搖頭失笑,嘆了句:“心法華轉,心悟轉法華。”後又道:“元某人有一套為親人朋友所創劍法,一直沒機會使出來,今就請四位大師賜教。第一式‘仙劍蕩’乃守勢,請出手!”帝心尊者高喧佛號,不知何時禪杖已到了他手裡。

同時翻騰而起,來到元越澤前方上空處,連杖掃來,道:“施主若能皈依我佛,該有多好,為何偏偏要與李唐作對。”元越澤哈哈一笑,長劍連鞘隨意橫擋,道:“元某人理想的國度,想必師妃暄已描述給四位,他既然做不到,我當然就要自己來了。”兩人的移形換位,就如幽林鳥飛,碧澗漁跳,都是那麼全發乎天然,渾然無痕。

帝心尊者的‘大圓滿杖法’,講求的是‘隨處作主,立處皆真’自由圓滿的境界,從無而來,歸往無處。無論對方防守如何嚴密,他的大圓滿杖仍可像溪水過密竹林般過。

若元越澤只能擋格,那他將可展開杖法,無孔不入,無隙不至的以水銀瀉地式的攻擊,把元越澤的鬥志信心徹底消毀。元越澤的表現一如預測,帝心尊者的大圓滿杖倏地爆起漫天杖影,往元越澤攻來。

‘仙劍蕩’驟起,帝心尊者驚駭地發覺元越澤的招數不但不帶半點殺氣,更是雜亂無章,細看下去才發覺這一招的妙處,元越澤每出一劍,手腕都隨之輕扭,劍勢實際上是借力打力的。

而帝心尊者力道兇猛、去勢刁鑽的杖法皆被一一盪開,果真對得起這招的名字。

“叮噹”之聲不絕如縷,十幾聲清脆的劍杖擊之聲過後,杖影散去。

帝心尊者柱杖而立,元越澤長劍則握到臂後,二人雙目芒閃爍,互相催迫氣勢,方圓十丈內登時勁氣橫空,寒氣迫人。道信在一旁低道:“施主比我們想像中的更見高明,貧僧佩服,剛剛那一晃即逝的女子可是祝後的女兒?”嘉祥低道:“我們幾個老和尚並非世俗之人,但也知上位者要為文武百官、天下百姓做一個好榜樣,施主的生活作風實是…”他說的的確是事實,元越澤亦沒反駁,道:“古往今來,有多少後宮是荒yin奢糜的,元某人這方面的確不能給百姓做榜樣,但我何時說過我要做皇帝了?”四大聖僧同時愕然,道信道:“那施主為何還要繼續留在這紅塵中呢?”元越澤微微一笑,沒有答他,低喝一聲:“下一招‘寒劍冷’,哪位大師來接?”嘉祥前踏一步,低道:“枯如干井,滿似汪洋。三界六道,惟由心現。施主太執著啦,請允許老衲耍賴!”他開口時,手上已經開始動作,右手由左向右橫比,左手由下而上縱比,在虛空中畫出一個‘十’字。說完整句話後,‘十’字正好畫完。‘寒劍冷’與‘仙劍蕩’完全相反,講究的全力攻擊。元越澤灑然一笑,長劍發出比地上積雪還要奪目的白寒芒,硬生生刺入嘉祥大師雄渾的氣勁狂颼中,印鋒準無誤的刺在他前比劃出來的‘十’字正中處。

氣勁擊,卻沒有半絲聲音。

“砰!”氣勁橫瀉,泥屑翻飛。元越澤肩膀微晃,嘉祥再退一步,蒼老的面上浮現一絲紅暈,旋有沒去。

實際上元越澤的長劍雖剌中嘉祥的虛空十字,卻有投水進一個乾涸了不知多少年月的枯井的覺,旋即枯井忽然變成驚濤裂岸的大海汪洋,還如長堤崩潰的朝他狂湧過來。面對佛門絕學,元越澤爆發出森寒的先天劍氣,以硬碰硬,生生迫退嘉祥。

智慧大師動都未動,身形已前欺兩丈,眉目低垂,誦道:“應觀法界,一切唯心造。施主小小年紀得成先天劍氣,實是難得。”邊說邊拍出一掌,看似沒有任何招式花巧,甚至沒帶起半分勁氣狂風。

可是修為如元越澤卻知對方已到大巧若拙的至境,無論作何閃躲退避,仍逃不出佛掌的籠罩。元越澤長笑一聲,道:“一念三千者,吾心所行也!大師請接我這一招‘靈劍飛’。”手中長劍如書寫草書一樣‘唰唰’連劈四道,一劍比一劍重,擋了三劍時,修為足過八十載的智慧大師都承受不住劍上傳來的重過萬斤的力道,足見此招可怕之處。

這招名不副實,外表看著的確輕靈,事實卻非如此。道信、嘉祥、帝心同喧佛號,近而至,同時出手。

道信合什的雙掌推出,兩股氣勁滾滾翻騰的往元越澤右側推來。嘉祥拍出大巧若拙的一掌,直取元越澤咽喉。帝心大圓滿杖狂則幻化成漫天杖影,狂風暴雨般擊向元越澤左側。智慧略一回氣,擅木佛珠串揚起。

隨著他奇異的步法,似是直搗元越澤的右耳鼓,但卻是可隨時改變方向,難測之極。圍攻戰全面開展。元越澤失笑道:“忍不住了嗎?下面這招可是為家師所創的‘雲劍飄’!”言罷,氣勢陡變,一股凌厲恐怖的殺氣沖天而起,長劍劃過空間,留下四個似真若幻的氣環,動作行雲水、瀟灑無比。

四大聖僧面凝重無比,元越澤的氣環好象可以收他們真氣似的,一觸之下,四人立即撤開,旋即再度攻上,登時勁風狂作,數道質不同的勁道先後罩向元越澤。這四人當年對石之軒都不曾下殺手,沒想到對元越澤這小輩,竟會動了殺機。

智慧大師出手上佛珠串後,立即一驚,收回所有動作,道:“罪過,罪過,想不到老衲竟動了殺機!”其他三僧也才意識到這問題。

但攻勢已起,誰也無法收回。元越澤面亦轉為沉冷,眼前四人合擊,最少也有近四百年的功力,哪是尋常人可以抵抗的!

但他依舊絲毫不為所動,力貫長劍,劍身開始在空氣中若隱若現,每一次出現時,都將四僧攻來的妙至毫顛的攻勢化解。來而不往非禮也!

元越澤毫不停頓,長劍突然消失在他手上,繼之而來的是漫天的眩目光點,每一點都亮若天上永恆不滅的星辰,都似是如星般攻向四僧,又像每一點都永恆不動,有如天上的星空,在變化周移中自具恆常不變的味道。

就在元越澤反擊的瞬間,四僧都覺到天地間萬事萬物全部消失不見,回過神來時,漫天光點已經籠罩上他們,四僧來不及嘆元越澤竟可發出如此可怕的氣勢,紛紛使出絕招格擋。

一陣氣勁擊聲音響過後,人影倏分。四僧衣衫狼狽,面慘白,顯然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內傷。

元越澤單手拄劍,同樣是面無血,鼻孔滴血。他贏了,這四人是他出道來遇到最強的人,若劉昱或是石之軒對上他們四人剛剛全力合擊那一下,也必死無疑,向雨田應該可以敵得過這四僧,因為修為擺在那裡。

但他元越澤剛學武不過五年而已,錯非有這具非凡的身體和獨特的練氣法門,今必橫死當場。

四僧瞬間彷彿衰老了許多,道信一股坐到地上,油然道:“施主可擋住我們四人無心而發的全力一擊,亦無大恙,我們還能說什麼。”帝心嘆道:“施主為何手下留情,沒有殺掉我們幾個老禿?”元越澤長劍往肩膀上一抗,轉身離去,邊走邊道:“我當然想要四位見證我所描述的樂土誕生。”智慧大師道:“施主此套劍法妙無雙,可有名字?”元越澤走遠些許,聞言一頓,頭也不回地道:“就叫‘劍’吧,‘皇之劍’,恩恩!”邊說邊搖頭晃腦地離去。

四僧呆立原地,面複雜地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遠處,其實他現在已是強弩之末,當然若非與劉昱先較量過,可能他不會如此狼狽,留下四僧的確就如他說的那樣,他要顛覆四人的理念,這遠比殺了他們更讓元越澤開心。

我好象太變態了!走遠後,噴出一口鮮血,身體頓時舒服許多的元越澤暗自失笑,向城裡奔去。明月取代夕陽,升上灰藍的夜空,整個天地銀裝素裹,溫柔地反映著金黃的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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