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抬眼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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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元越澤幾個高手在,他們一次次的嘗試,換來的只是更多手足的斃命。數招後,元越澤砍翻最後一名鐵弗由的親衛,黑水騎兵的殘餘戰力只餘千許。

跋鋒寒一劍幹掉死不瞑目的鐵弗由,高聲吶喊,渾身浴血的粟末戰士們齊聲附和,攻勢更猛。谷地內血遍地,屍骨如堆,狼藉處處,與漫天的灰陰霾構成一幅無比淒涼恐怖的畫面。

戰鬥持續近半個多時辰,喊殺聲才漸漸轉小,最後一名黑水騎兵被斬殺後,谷內恢復平靜,只餘尚還有口氣,東倒西歪,或坐或臥的粟末族戰士們重疲累的息聲。任俊和革爰頹然坐倒,面煞白,眼中確實無限的歡快。元越澤與跋鋒寒體力消耗亦極大,原地坐倒開始調息。

待二人恢復幾成體力,睜開雙眼時,天空陰霾已少了許多,星月依稀可見,周圍多了許多手持火把的粟末族士兵在打掃著戰場。

元越澤環顧四周,任俊和革爰不知去了哪裡,起初一起戰鬥的粟末戰士們也大都不在,一襲勁狀的長腿美女宗湘花正在不遠處的谷心的一堆篝火旁不斷髮號施令指揮著。

二人起身走了過去,打了聲招呼。宗湘花回過頭來,俏臉上閃過欣喜,美目閃閃生輝,仔細地打量了二人幾眼。

篝火將她的優美輪廓反襯得一半明一半暗,具有某種難以形容的神秘清冷。被女這麼放肆地看,二人亦老臉微紅,元越澤慌忙岔開話題,問起發生了什麼事,原來他們調息已有幾個時辰,現在已是後半夜二更天了。

戰鬥結束後,革爰派體力尚餘的戰士出去通知龍泉的人來打掃戰場,宗湘花與客素別心情振奮,一同來到此地,接回疲累的戰士們,革爰二人體力透支,也被抬回龍泉休息,元越澤二人因為調息,所以沒人敢打擾他們。

宗湘花肅容道:“此戰我方傷亡四百餘人,全殲敵人過六千騎兵,戰利品更是豐富,黑水部自明起再無影響力,我代表族人謝三位的大義。”

***此時不斷有打掃戰場的粟末族士兵往來,望向元越澤與跋鋒寒的目光都是崇拜和。元越澤二人連忙客氣,宗湘花又瞟了一眼元越澤,嘆道:“頡利今趟也要吃不完兜著走了!”元越澤與跋鋒寒對視一眼,心知自己已通過實力和表現獲得了這清冷女子的尊重,接著又暗自苦笑:今晚他們大發神威,將黑水近萬騎全滅。

但金狼軍不但比黑水騎兵威猛,數量更是其十倍以上,對上如此數量龐大的兇殘部隊,任誰也不敢誇口說可以取勝。宗湘花的表現代表了一直忠心拜紫亭那部分粟末人的想法,伏難陀的信徒們恐怕不會輕易接受元越澤三人。

宗湘花的清越聲音再次在二人耳邊響起,道:“我們前方探子回報,說頡利率金狼軍一路東行,沿途殺人放火,燒掉很多集市的營帳,-殺不‮婦少‬孺,其殘暴天理難容。”二人聞言眼中閃過駭人心神的光。

同時望向東北方,谷地最深處火光燭天,熊熊烈焰把大量濃煙翻滾不休地送上高空,遮得那片天空中剛剛清晰少許的星月之光。沉默半晌,元越澤才冷哼道:“就讓頡利好好見識一下老子這步軍總統領的厲害!”宗湘花愕然道:“公子何時成了步軍總統領?”元越澤瞟了她吃驚的可愛模樣,得意地道:“在下不才,今晚剛自封步軍總統領,跋兄就是馬軍總統領,小俊是他副手!”跋鋒寒沒好氣地給了他一拳,聳肩攤手,表示自己對他的“封賜”完全沒興趣。

宗湘花瞬即明白過來,發出一陣銀鈴般的嬌笑,俏模樣看得只見過她一副冰冷模樣的元越澤二人都呆住了。

宗湘花意識到自己失態,慌忙恢復從前的模樣,淡淡道:“兩位請到龍泉歇息吧,最遲後黃昏,頡利的大軍就會到達龍泉城下。”元越澤二人眼中不約而同閃過濃烈殺機,點頭後隨恭敬上來帶路的兵頭走出山谷。四月初一。成都,琴臺路。一襲素淡白衣,裙下赤足的婠婠的優雅身影出現在路中段的一座屋脊上。

她絕世的玉容上一片淡然,如深黑夜空中掛著兩顆璀琰明星般的美眸寧靜怡人,深情地俯瞰著這條西漢大辭賦家司馬相如與才貌雙絕的卓文君曾生活過的街道。

但見商鋪處處,樓閣層曾,屋頂疊坡、素淡著,使人深切受到溫暖的生活氛圍。輕風徐徐,裙帶揚拂,她長可及的烏黑秀髮襯著白衣雪膚,強烈的對比使人目眩。

看著看著,婠婠嘴角逸出一絲平和的笑意。今天無論對成都抑或魔門來說,都是非常特別的一天。

魔門大會就在今召開,魔門分裂數百年後,終於走到了統一的一刻,眼下惟一擺在婠婠面前的障礙就是“王”石之軒。

良久,婠婠消失在原地,以眼難辨的速度,奔向琴臺路的終點,這一刻她傲立簷頂,下一刻卻已負手悠閒踱步街心,但轉瞬後他早轉出長街,穿巷遠去,普通人本察覺不到她有奔行的動作,只使人到玄異莫名。婠婠的身影再次清晰時,她已落到城西一座古樸幽靜的大宅院內。推開大廳房門,婠婠緩步而入。

大廳內空蕩蕩的,沒有半個人影。婠婠沒出半分驚訝的神,儀態大方地走到上首正中央處的虎皮後背椅處坐了下來,閉目養神。距離大會時間半刻鐘不到,門外響起一陣對於常人來說本聽不到,對於婠婠來說卻有如雷響的腳步聲。

接著數條人影出現在房間內。來者分別是老君觀的闢塵、滅情道的尹祖文和許留宗、天蓮宗的安隆和輔公祏、道祖真傳的左遊仙。幾人竟連招呼也不打一個,就紛紛坐到作為兩旁的席位上,外表雖無任何波動。

但雙目兇光隱閃,齊齊聚焦正中央的婠婠。婠婠依舊沒有睜開雙眼,動都不動,更沒有開口,神情莊嚴肅穆。

看似隨意的坐姿,淡雅如煙,輕靈若夢,有種難以捉摸,隨時可能會逝去,惹人心中不期然生出美好事物不復的傷痛悽苦,別具一股懾人之極的玄異魅力。

婠婠緩緩睜開美眸,一對湛藍有若無邊星海的瞳孔神采飛揚,光芒電閃,平添了幾分妖冶異的氣息。銳利似劍的眼神緩緩掃過眾人,婠婠嘴角逸出一抹無人能懂的笑意。

眾人心中不約而同地思忖莫非她也練成了種魔大法?接下來卻遍體生寒:他們各個都是絕代高手,皆清楚地看到婠婠掃視時,目光在每一人身上都停了許久,但對時間的官卻告訴眾人:婠婠只是淡淡一瞥後,眨眼間就收回眼神。

這兩種徹底在時間裡對立的快慢極端,正是種魔大法的髓。更要命的是被婠婠看過後,幾人都生出無力抵抗的可怕應,換了一個瞭解的眼神,幾人勉強壓下心頭驚駭。

婠婠輕啟櫻,以清甜柔美,賽過天籟的聲音道:“自我聖門之祖‘天魔’蒼璩搜遍天下尋求奇典異籍,歸納為《天魔策》十卷,開創出兩派六道,經歷過漢末黃巾軍和五斗米道發展,再到晉末‘聖君’慕清未能實現‘聖門天下’的願望後,轉為四分五裂,今婠婠以陰癸派、聖極宗、魔相宗三派之主的名義宣佈:聖門兩道六派重歸一統,眾位可有意見?”座上幾人都是魔門各分支中能做主之人,聞言同時悶哼,似是不大同意婠婠的話。尹祖文面無表情地道:“今大會,代表花間派和補天道的石大哥並未出席,婠兒怎可這樣大意?”節後,李淵就開始對尹祖文投閒置散,若非李淵耳子軟,早一舉幹掉他了,哪知尹祖文絲毫不知悔改,反是懷疑是元越澤等人告秘給李淵,導致自己落到今天這個下場,今除了見證魔門大會,更為撒氣而來。左遊仙在一旁陰惻惻地乾笑道:“據說言帥早消失不見了。

原來將衣缽傳給了婠兒,他是否去過些隱居山中的平淡生活了?”輔公祏以陰柔低沉的聲音繼續道:“既然今是我聖門一統的子,為何不見婠兒拿出聖舍利?楊公寶庫不是早入元兄之手了嗎?”此人作為杜伏威的拜把兄弟,安隆的師弟,江淮軍的第二號人物,在被寇仲打得落花水後只有將殺師大仇拋到腦後,暫時選擇依附安隆,以圖後報仇雪恨。

婠婠目光微垂,挨個聽著來自這些不服自己之人的責難,他們口口聲聲稱她為“婠兒”魔門一直尊卑輩分分明固然是一個原因,更重要的是這些人壓不認同婠婠做魔門至尊,所以找出各種理由來為難她。

不過他們都是強壓住心中的懼意才說完這些話的,因為他們清楚地發覺到每個人開口時,婠婠的眼神都再緊盯他們,現實中卻是婠婠從未抬過眼皮,這份通玄的神修為,已遠超眾人。

婠婠依舊沒有抬起眼簾,更沒有回答幾人的問題,淡淡道:“論輩分,在座諸位都是婠婠的長輩,但聖門一統後,婠婠將是新一代的‘聖後’,請諸位記好,我不會再說第二遍。”安隆發出一陣震耳長笑,有點像豬的哀嚎,令人難受至極點,仿似給他的笑聲直鑽進骨髓裡去作興波,隨後冷笑道:“石大哥還未點頭,婠兒憑什麼自封‘聖後’?”婠婠對他的挑釁也不氣惱,抬眼望上他,微笑道:“婠婠敬重各位,才坐在這裡好聲好語的商量,若非大家都是同門中人,諸位手中又掌握著各種勢力和收入來源,婠婠早憑武力解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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