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再想追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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頡利上下打量元越澤半晌,方嘆道:“以前無論什麼人在我面前說元兄如何了得,人間少有,我只會覺得誇大其實,現在才知天下間真有如元兄般的人物。”他這話可以理解為真心讚賞。
但想到兩方人的仇怨,元越澤只會理解為在目前情景下他故意挖苦嘲諷,落井下石。元越澤扭過頭來,雙眼神光連閃,對那矮和尚道:“大師如何稱呼?”矮和尚低喧一句佛號,以柔和悅耳的聲音答道:“老衲圓融,見過施主。”頡利面上不悅之一閃即逝,呵呵笑道:“圓融大師乃是我的貼身護衛,一直保護我二十多年了。”元越澤心中又泛起剛才的疑問,暗忖莫非這人不是席風,而是席風的餘黨?頡利見元越澤又開始無聊地看天上星星,便柔聲道:“不知元兄可有收到近期中原方面的消息?”元越澤擺手道:“大汗該知你我已是不死不休的敵人關係,還羅嗦個
!”他深知以目前的情形看。
此刻本無法殺死頡利,只有先行選擇逃出包圍圈,待元氣盡復後再來,想到這裡,他心生無奈和頹然,眼看著大仇人在眼前,你卻拿他沒法。頡利稱雄草原,誰敢這樣和他說話?左右聞言同聲喝罵,群情洶湧。
頡利打出手勢,截停罵戰,道:“元兄果是不怕死的硬漢,本汗最歡喜硬漢子,如你肯棄械投降,在本汗馬前跪地宣誓永遠效忠,本汗不但不殺你,還可捧你為中土之主,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美女財富,任你享用,如何?”元越澤開始明白為何頡利不下令立即殺死自己了,從眼下的形勢看,他已是任人魚,所以才有頡利勸降的舉動,元越澤是中土許多人的
神支柱,殺他容易,擊垮他的信念和意志,降伏他這種硬骨頭卻是難上加難,若可成功,頡利不但可打擊中土人的意志,為
後突厥入侵統治中土,營造出氣勢,還可於個人
神方面得到巨大滿足,像他這種人要什麼沒有?
惟獨難以縱變幻莫測的人心,收服元越澤這種人,對他來說,將得到別人永遠無法體會的歡欣和喜悅,最後還可挽回畢玄在中土大丟面子的頹勢,一舉三得的美事,何樂而不為?瞬間想通,元越澤不屑地撇了撇嘴,他的回答已不用說出口。
頡利雙目殺氣大盛,電芒爍爍,冷笑道:“元兄是否還要等突利來救援呢?本汗不怕告訴你,突利不會來了!”元越澤瞳孔猛地一縮,思索起來,口中道:“畢玄看來也不盡如傳言中那般嘛!我看貴國的士氣並未受到多大影響!”他這純粹是沒話找話,腦中開始想著突利會否遇到了什麼危險,因為頡利本身就是高手,加上那可能是席風,也可能是其餘黨的護衛,真的有可能提前去幹掉突利,以免他來救援,當元越澤還在猜測頡利會將突利引到龍泉滅掉,若真如此,頡利豈非是舍簡就繁的蠢蛋?
頡利發出一陣震天長笑,周圍金狼軍又開始叱喝和應,整個湄沱平原也像搖晃顫抖,聲勢駭人。
笑過後,頡利方道:“聖者只是受了傷而已,你不也受了傷嗎?到今天也沒能復員,可見聖者與你實是不相上下!”元越澤啞口無言,這分明是頡利拿來安人心的。
但他就算解釋起來也不會有人信,因為從時間上看,的確是畢玄最有可能導致元越澤受傷。龍泉城牆上的眾人心急如焚,擔心元越澤是否遇難,只有跋鋒寒一人表情淡然,閉目調息。
馬蹄聲起,一名渾身浴血的粟末戰士來到城牆下,跪地叫道:“稟丞相、將軍,金狼軍和黑狼軍被擊退,小龍泉已保住!”客素別等人愕然,宗湘花只帶一千多人援救,怎可能保住小龍泉?---***革爰乾咳一聲,道:“你把過程大致說一遍!”因為龍泉內正規軍力十分有限,且城外元越澤一旦出事,頡利八成就要立即下令攻城,所以宗湘花只帶少量人去援助小龍泉,主力還是要留在龍泉內,以應付隨時可能發生的變故。
客素別等人的決定實質上與放棄小龍泉並無二異,聞聽上萬虎狼敵人都被擊退,怎能不震驚!
那戰士眉飛舞地開心道:“在我們就要守不住的時候,有兩艘特大戰船‘東溟號’靠近渤海灣碼頭,上面先
了一通亂箭,衝下數百人,殺入敵軍陣中。”客素別與革爰對視一眼,均看出對方眼中的絲絲明悟,前者又問道:“數百人如何擊退上萬敵人?”那戰士老實答道:“那數百人都非若手,不但體力充沛,而且武器
良,帶頭的是一位夫人,她修為之高,恐怕比諸元爺亦毫不遜
,受她鼓舞,我們兩方人聯手夾擊,一鼓作氣斬敵三千以上,其他敵人不攻自破,紛紛逃竄…”跋鋒寒突然兩眼張開,
出電芒,顯示他已恢復了部分元氣,嘴角逸出一絲冷酷的笑意,接口道:“那夫人是否自稱東溟夫人單美仙?”那戰士立即道:“正如跋爺所講。
後來她被宗侍衛長請過去說話,著屬下先來稟告丞相和將軍。”跋鋒寒心忖看來嫂夫人是成功將東溟派收了回來,又審時度勢,沿海北上,前來救助龍泉,這樣集美貌、才情、智慧、謀略、武藝於一身的女子天下難找。客素別嘆道:“我族人又欠了元公子一個大人情!”革爰表揚幾句,那戰士高興地下去。跋鋒寒長身而起,一副自信十足的樣子,凝望城南平原上漫山遍野的金狼軍。許是受他影響,聞聽小龍泉無恙的龍泉將士們心情大振,齊齊望向城外照亮了半邊天的成千上萬金狼軍火把。
頡利表面讚揚,暗中挖苦地幸災樂禍嘆道:“元兄今晚若能安全回到龍泉,本汗斷言你必成龍泉新的神象徵,什麼拜紫亭,伏難陀都將被那群愚民們忘掉。”周圍突厥戰士們亦
出不屑的神
,像看著到手獵物,只想著怎樣玩死他的獵人一樣盯著元越澤。元越澤對此毫無反應。頡利不耐煩地道:“元兄當知凡與我作對者,男的一律殺掉,女的作奴隸,今趟對你已是例外中的例外,是否應允,一言可決!”元越澤大笑道:“我殺了多少貴族的戰士?大汗若想籠絡我,恐怕貴族戰士們也會不滿呢!”頡利聞言一愕,目光落在他手中那把曾使無數突厥戰士飲恨的
劍,心內都不知是何滋味。突厥戰士們哪有那麼多心機,心中想法直接表現出來,人人目光中殺機大盛,若非顧忌頡利,恐怕早一起放箭了。
頡利心忖你這小子倒也不簡單,命都在我手上了還敢分化我方人心,接著不聲
地道:“元兄非是蠢材,當知我捧你的意圖,我突厥戰士都為振興我族而存在。
當我鐵騎踏平中原時,他們的在天之靈都會安息,況且中原有句古話:成大事者豈可居小節?狠是最正常的。”周圍突厥戰士爆出一陣轟天而起的喝釆聲。元越澤心生無奈,暗道頡利的不簡單。政治是不論動機好壞,只論帶來的後果。政治上更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
頡利正是這種人,更可怕的是這人口才了得,兩三句話就瓦解元越澤的攻勢,將金狼軍的軍心凝聚得更堅實。他一直都在運氣,此刻估計已可逃出敵陣,繼續以毫不在意的神態仰望星空,彷彿自言自語地喃喃道:“難怪你頡利能在草原上橫行霸道,滿手血腥。
不過你最好記住:對敵人狠固然重要,更重要的是對自己也要狠,你終有一天會明白我這句話的含義,亦會為今的愚蠢付上不菲的代價!”頡利嘴角笑意擴大,尚未
出一個完整的輕蔑笑臉時,表情立刻僵住,高手的直覺告訴他:似是有些事情已脫離了他的掌握!
元越澤輕輕踏出一腳,像再沒有了重量般,化成一縷輕煙出現在五丈外的頡利馬前,右腳攜帶著錐形的強大氣場,氣勁狂卷,凝而不散,如毒龍一般鑽向頡利膛。頡利身邊幾人俱是高手。
同時搶上保護頡利,圓融的鐵、暾
谷的雙掌、可達志的狂沙刀、深末桓的蛇形槍,頡利本人亦劈出一刀。
就算元越澤體力充足,恐怕都要死在這些高手們的圍攻下。頡利還為來得及暗叫一聲可惜時,元越澤已被五大高手震得直翔而起,劃破天際,面煞白地狂笑道:“多謝大汗相送,此等大恩,來
必有回報!”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誰也想不到元越澤戰鬥力可以恢復得如此之快,突厥戰士們
本連腦筋運轉的速度都追不上眼前的突變,遑論作出攻擊。
元越澤沖天而起的瞬間,頡利發出轟天動地的一聲大喝,蓄勢久待的箭手們,同聲附和,敵箭飛蝗般至。
隊伍後方同時爆起怒喝聲,數百如狼似虎的突厥戰士動作一致,喝聲一致,如一人大喝般,同時擲出百多支黑黝黝的長矛,每一支長矛,貫注了每一名壯漢全身之力,像十多道閃電一樣向飛出十多丈,已開始下落的元越澤擲去。
腳上頭下掉落中的元越澤猛地張開四肢,避也不避,在突厥戰士們目瞪口呆中藉著後方來的箭雨和長矛之勁,
劍一路點碎數十金狼騎兵的頭顱,借力瞬間遠去,令剛剛追擊而來的圓融和暾
谷撲了個空,二人一呆,再想追時,已慢了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