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形相威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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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並肩而行,師妃暄深深凝望他,淡淡道:“那人既是學的‘戰神圖錄’,公子有何把握能擊敗他?”元越澤啞然失笑道:“妃暄難道還以為一本‘戰神圖錄’就能讓任何人都得破至道?劉昱的心志之堅,連我都自愧弗如,但這也正是他的缺點。”他這話並不假。

北勝天也曾親見“戰神圖錄”卻因資質有限而未能參悟天道。劉昱資質當然沒問題,但他的執念卻是他超脫凡世的關鍵障礙。師妃暄不知聽進去多少,默默點頭後,平靜地道:“你打算如何處置家師?”元越澤明白到她已知曉梵清惠被他強-暴一事,愕然道:“她想害我命,我已報復,我們之間再無瓜葛。”師妃暄出一個又好氣又好笑的動人表情,彷彿再說“有你這樣報復的嗎?”元越澤記起他的“報復”實際上等同賜給梵清惠一條永恆的生命,不啞然失笑,語帶相關的道:“你師傅或許會獨自再修煉幾十年,但她最終一定會找上我,否則修為到了一定程度後再難進。”師妃暄嘴角飄出一抹苦澀的笑意。她本就是局中人,怎會不明白此話?若執拗堅持清修,修為不但難進,很有可能還會倒退。就因為元越澤在她心中留下了一個不滅的烙印。師妃暄長長吁了口氣,輕輕道:“公子此戰後就會歸隱?”元越澤點頭道:“還要回洛陽接幾個人。”頓了一頓,彷彿讀懂她的內心似的,道:“妃暄何須苦苦剋制,一切任乎自然不好嗎?”師妃暄嬌軀輕顫,繼而嫣然一笑,風情萬種,悠然道:“中原統一契機已現,妃暄還要幫助師門一段子。”元越澤心知她仍擔憂魔門得勢後會對玄門不詭,於是大手搭上她的香肩,搖頭失笑道:“那一年後在下親上靜齋搶人。”師妃暄沒有抗拒,舉頭凝望碧藍天空中的稀疏雲朵,玉容平靜祥和。

二人來到樓蘭古城外時,向雨田、傅採林、宋缺及一位挽著他胳膊,關係似不簡單的金髮美女已守侯在平地上,宋家姐妹和傅家姐妹陪在他們身邊,祝玉妍與其他諸女也在。

前四人就是祝玉妍曾說過的“意想不到的觀戰者”師妃暄早知宋、傅二人之事,故無半絲驚訝,淡然施禮。向雨田瞧向師妃暄時,微微一愕。劉昱的聲音在殘垣內響起,道:“向雨田,這娃兒可像玄靜?”向雨田哈哈大笑,道:“像又如何,不像又如何?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對玄靜念念不忘。”元越澤和師妃暄立即肯定玄靜與向雨田和劉昱有過不尋常的關係。

一身黑衣的劉昱緩緩走出,搖頭嘆道:“當年我為看一眼玄靜,特引梵清惠下山。宋小兒該有印象吧?”宋缺仰天長笑道:“你如何裝樣子也無用,我清楚察覺到你對我與傅兄還在這世間一事到震驚。”劉昱眼中閃過訝,顯然被宋缺說了個正著,不過任他如何想,都無法猜測那一場顛峰對決最後導致的破碎虛空竟是傅君嬙以奇力一手策劃出來的結果。這無疑使劉昱神和心境上的壓力大增。

宋缺不想面對梵清惠,故元越澤想出此計:他與傅採林、張仲堅各自在海外建立起巨大的影響力,為異中土軍的擴張打下堅實的思想基礎。傅採林撫須嘆道:“大道至簡,知易行難。閣下心態若不放正,恐怕一輩子也悟不破至道。”向雨田繼續道:“玄靜一心向道,所以既不會愛上你,也不會愛上我,我們最多是天道上的朋友。你劉昱還痴心妄想,可笑之極!”師妃暄蹙起秀眉,隱約猜到梵清惠因為知曉玄靜的經歷,才對魔門中人有這樣深的成見。否則以其多年心境修為,怎會不明白自己的固執想法已是入魔?雲帥冷哼道:“你不必擔心,我們今只是來觀戰的,絕不手此戰。”元越澤躍至劉昱身前,劍橫,喝道:“緣何還不動手?”劉昱不受眾人的話語影響,淡淡一笑,道:“若你們不要臉面地手圍攻,我劉昱身死又有何難?”在他這句話下,就算向雨田等人真有出手之心亦無法出手,因為那涉及到武者的尊嚴。元越澤大笑道:“此刻都在用心計,你絕對無法練成‘戰神圖錄’的最後一幅。”劉昱仰首望天,不為所動。決戰的雙方均是一副灑逸自在的派頭,哪有半分拼命的樣子。實際卻非如此:當元越澤穿過蒲昌海時,雙方的、氣、神就已展開眼無法觀察得到的無形鋒。

二人的氣神開始急遽提升,漸漸地,湛藍晴空、荒蕪大漠、樓蘭古城、陣陣長風、朵朵白雲全消失掉。天地間只剩下二人無所不包、無有遺漏、龐大至無邊際無界限,緊鎖擊的神異力。天暗了下來。

宋玉致急促的嬌呼聲響起,道:“呀!是食!”眾人的集中的神分散開來,紛紛仰首觀天。

高懸中天的太陽右邊出現了一個明顯的小凹槽,逐漸擴大。眾人只看一眼後,立即再注意起場中的形勢。二人身影開始清晰起來:劉昱雙目光電閃,長髮狂拂,衣袂飄飛,狀如魔神。一陣陣熱由他體內發出,如海般鋪天蓋地壓向元越澤,此起彼繼,永無休止。

元越澤依舊保持著他那個橫劍的姿勢,與起初沒有半分變化,活生生的靜態“拔刀式”他深知劉昱正在不斷地消耗他的真氣,稍有不慎下必遭沒頂之禍。

故以靜制動,無論對手的神和攻擊的力量如何瘋狂飈升,他的力量都隨著對手而增長。若劉昱是化陰陽五行而己用,元越澤則是與陰陽五行融為一體。向雨田幾人撫須而笑。

越來越暗,冷風呼嘯而起,彎彎的太陽出慘淡悽愁的暗光。劉昱緩緩抬起右掌,竟生出震人耳鼓的尖鳴。未見他如何動作,突然就出現在元越澤身前丈許處,一掌印來。

“鏘!”劍彎著彈出筆直的劍鞘,來到元越澤的右手上。短短數尺的空間內,劉昱掌勢變幻莫測,虛實難分。接連劃出各種古怪的虛形,再由掌變指,指變拳,當貫至。

若非親眼觀看,任誰都無法相信。元越澤雙眼電光斂匯,劍嗡嗡作響,發出極寒之氣。繼而“砰!”地一聲消失不見,化做漫天瀲光暴雨,電在劉昱的拳頭上。

炸雷般的巨響連綿不絕,橫貫天際。人影倏合即分,二人換位,距離拉大到十掌,以背相對。被捲上半空的沙石像雨點般回落地上。陰風怒號,沙塵怒卷,戰場中的人影開始模糊。

眾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戰場上,連天上正在發生的大自然最神奇壯觀的天象也忘記了,劉昱一聲暴喝,大地好似應聲震顫,接著騰身而起,手掌微曲,掌心相向,作出微妙奇的變化,似慢實快地當空撲向元越澤。眨眼的時間裡,他的詭變巧異的動作不知變換了多少次。

最後雙手合攏,袖袍鼓脹,往前“鑽”出。旁觀者或會覺得此招華麗多過實際,只有身在局中的元越澤才明白它的可怕:剛剛的一拼中,他強行將真氣貫入劉昱體內,劉昱此刻這一招不但將本身取的天地之氣整理凝聚,其中又加入元越澤的真氣,最終集中到一點。

其巧盡奪天工造化之神妙,其威直可驚天地泣鬼神,尋常武者若非到了向雨田那級別,只有形神俱滅的下場。

錐形氣勁橫空至,沙石像一堵牆般被狂扯而起,一時天地間盡是被帶往空中的沙石土屑,在黯淡的陽光映襯下,猶如末世來臨。

元越澤緩緩轉身,雙眼毫光畢顯,衣袂長髮紋絲不動,回手一劍劈出。乍看去,這一劍引人發噱,因為頗像自娛自樂舞劍。仔細看去,才會發覺本就透明的劍身變得幾乎沒有實體,正是灌注了元越澤全身氣神的表現。

運盡全力的劉昱只覺劍下劈中發出一股刺耳的呼嘯聲,忽現忽隱,時遠時近,接著周圍全是威力無匹的渦輪氣旋,令人疑幻似真。他就好像身處巨滔天的無邊大海中一樣,本不知應付對手那一力面的攻勢才是恰當。

“噗!”地動山搖。元越澤與劉昱的悶哼聲同時響起,人影一觸既分。兩股真氣擊,十丈空間頓時收縮塌陷,接著入皮球般瘋狂向四外擴散,有如撕裂了的虛空的實質雷電。太陽表面最後一粒“珍珠”光斑轉瞬即逝,變成一個發著白光的奇妙黑光球。

蒼穹由中央的深黑到兩邊的深藍、淺藍逐漸過渡,乃至紫、淺紫再到天際的淺紅,與鑲金邊的雲朵和幾點奪目星光映成輝。

美麗詭異至任何言語都難以形容。天昏地暗。樓蘭古城前一片死寂,隱約可見元越澤與劉昱的距離已拉大到了三十多丈。

二人眼中的神光皆有些潰散,使人知曉剛剛驚天動地的一拼中,他們損耗極大,甚至還有可能負了內傷。元越澤的聲音響起,道:“閣下可有後悔?”劉昱仰望蒼穹中的星斗,第一次發覺到宇宙的神奇力量和美麗,否則如何能造就出食的磅礴大氣?聞言彷彿自言自語地道:“後悔?”語調中多了一絲悽然和無以排遣的傷,在這天昏地暗的食中,更顯蒼涼蕭索。

稍一停頓,他回覆平靜,繼續道:“我很想知曉你的來歷,為何內臟經脈較我還要強?”元越澤道:“我幾年前已告訴過你,我的身體是煉化過的。”劉昱不知為何地嘆了口氣,徐徐前行,淡淡道:“今之戰已是不死不休之局,來,我們繼續!”元越澤將劍橫前,微笑道:“請!”劉昱一聲長嘯,身形旋風般轉起,電至元越澤身前,雙掌幻出千百手影,衣衫長髮拂舞,形相威猛,可是神卻靜如止水,顯示他的心靈脩養和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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