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双龙玉令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软骨秀才知道小仙含忿蓄怨几年,在这人迹罕到之地苦修苦练,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然凌厉无此。
急道:‘我并不是怕你,而是那造化图确实被神剑手巴凌宇恃强夺去,我不必再顶这黑锅。’小仙目光在他脸上连连打转,徐徐道:‘若不让你把话说完想必你死也不能瞑目,好吧,神剑手怎样夺去了造化图,就准你说来听听。’软骨秀才轻咳一声,咽下一囗唾沬,佯作一脸正经道:‘我首先得声明一切,当初实在并无意骗你的造化图,只因你既将造化图偷了出来,当然不好再还无愁居士,而那造化图十分费解,凭我这份聪明,和你思索了好几个月都悟解不出来。’小仙‘噗’一声笑,立即寒脸道:‘那是你贪心太重,利令智昏,把造化图终
藏在怀里,不让我同参,悟不出来关我什么事?’施红英一听小仙失笑,口气较缓,暗自担心她一和软骨秀才言归于好,自己和巴大亨准定没命,急忙推了巴大亨一把,悄悄挤退一步。
又闻软骨秀才叹声道:‘千错万错总是我错,其实也不是贪心,只因不愿你多劳神,所以独自索解,后来恰巧遇上巴凌宇,我知他悟
很强,才和他共同参详…’‘哄鬼!’小仙疾叱道:‘他会理你才怪!’软骨秀才急道:‘你难道忘了造化图是玉楼巧妇所织,不但暗藏象牙之塔的秘密,并且载有五十年前武林几件秘事的真象?’‘我记得又怎么样?’小仙的囗气又缓和了下来,就像一位不讲理的娇
兴丈夫唠唠争辩。
软骨秀才带着笑声道:‘不是说你,因为巴凌宇也知道这事,同样在苦寻那幅造化图,所以我一提起这事,他立刻答应和我共同参详。’‘不料他居然暗藏机心,图一到手立即反脸,我虽然练成电火银针,仍不敌他那湛的剑术,只得饮恨而逃。’小仙冷冷地道:‘你说完了?’‘说完了。’软骨秀才道:‘你难道还不信?’‘太可信了。’小仙桀桀怪笑道:‘神剑手巴凌宇夺你的造化图,居然留你在世上胡说八道,如果你说另一个人,我翟小仙也许会真让你骗过了?’施红英一听她自称‘翟小仙’,不
轻噫一声。
巴大亨急切间望她一眼,想问个明白,又听软骨秀才急促地道:‘小仙你太不相信我了,为什么总认为巴凌宇是好人,难道你还忘不了旧…’‘住囗!’翟小仙急叱道:‘我当然相信他是好人,自从我归了无愁居士,他就不再找我,绝不像你那样一再苦,令我丧贞失节,最后还点我
道,将我抛落悬崖。’软骨秀才听她毫不保留地称赞神剑手,顿时妒火攻心,哈哈狂笑道:‘高唐院的子婊也谈贞节,这应该是天下空前绝后的奇事。’施红英愔忖软骨秀才伤了对方的自尊心,这次应该打得成了,急忙探头一望,却见翟小仙神情如水,毫无怒容,不
暗骂‘无
’。
翟小仙本是面向石壁而立,见施红英探头张望,突然向她微微一笑道:‘小妮子带你的人出去吧,此地不宜久留。’施红英猜不透她用意所在,又见软骨秀才虎视眈眈,急又缩回石
。
软骨秀才听出翟小仙有放走巴大亨和施红英之意,赶忙接囗道:‘这二人十分要紧,不可放走。’翟小仙格格笑道:‘我正要与你重温旧梦,难道…’施红英头皮一麻,不待话毕,连忙拖着巴大亨飞奔出。
软骨秀才想是因‘重温旧梦’那句话楞了一下,竟来不及阻止,被施、巴二人,轻易逃到囗。
蓦地,一声厉啸自翟小仙口中发出,啸声未落,‘轰隆’一声巨响随起,顿时地动山崩,风沙四起。
施红英刚走过囗一侧,陡觉一股强风由
里涌出,以为翟小仙由身后袭击,慌忙向前一跃,带着巴大亨冲离原地一丈多远,但脚一着地,却被山崩地动之力震得站不住脚,与巴大亨滚作一团。
片刻之后,地震渐止。二人起身一看,只见囗全被崩塌的土石封闭,热雾蒸腾,烟硝扑鼻。
巴大亨骇然道:‘哇,他们全被活埋了。’施红英颤然叹息道:‘我起先还以为翟前辈出身微
,又要与软骨秀才言归于好,不料她竟是以火药爆炸,和凶徒同归于尽了。’巴大亨想了一想,轻轻摇头,道:‘她老人家居住这里几年,理应留有退路才是。’‘不。’施红英轻晃玉首道:‘她曾说被软骨秀才抛下悬崖,也许伤势很重不便行动,所以要你我招引凶徒进
,才好一炸功成。’‘我猜想她定是将炸药扎在身上,所以看上去整个人就像一个极大的圆桶,移动都难,那还能走?’巴大亨道:‘那她老人家分明在石壁后面,怎又能突然在
囗出现?’施红英被他问得词穷,摇头苦笑道:‘你问她老人家去吧,这个我也不知道。’巴大亨黯然长叹道:‘照说她老人家能叫出我的名字,一定与我家有过来往,难道家严真是神剑手?’这又是一个难题,施红英也想不出所以然来,瞥见
影己西,忙道:‘天
已不早了,咱们走吧?’‘我们快走。’巴大亨又急了起来,但刚说得一句,忽又改囗道:‘不,她老人家是个好人,该替她立个碑再走。’施红英轻呸一声道:‘书呆子,往那里找石匠来刻碑呀?’巴大亨怔了一下,笑道:‘哇
!这个,你就不如书呆子聪明了,大石多的是,你祗要用那对金银抓在上抓几抓就行了!’施红英因为事不关己,一下子没想到,哑然失笑道:‘你支使别人的主意倒是蛮多的,去搬一块石头来。’巴大亨略一张望,但见
在地面的石块不是小如拳头,就是大如水缸,小的做不成墓碑,大的又搬它不动。
正在皱眉寻找,猛见一条灰影由远处奔来,急道;‘恩姐,又有人来了。’‘不许再叫恩姐。’施红英薄嗔道:‘我早就看到了,休再喊出麻烦来,记着喊妹妹,懂得了吗?’‘懂得了,红妹姝!’巴大亨笑道:‘这样喊,行了吧?’施红英心里好甜,‘噗’一声笑道:‘书呆子也会使坏哩。’‘天地良心,不敢坏。’巴大亨笑道:‘我们要不要回避一下?’施红英佯嗔道:‘不敢坏,到底还是坏了的呀!回避什么?斗草你会不会?’巴大亨笑道:‘斗人,我不会;斗草,我最内行。’‘别吹牛,斗过方知,我们先找草。’她随手由陡坡上拔起一株小草,笑道:‘凤尾草,你对罢。’巴大亨随手一指另株野花,笑道:‘这是鹿胎花。’‘呸!’施红英粉脸含晕,急又拔起一株小草道:‘我找的是帝女花。’‘糟糕,往那里找王孙草来斗?’巴大亨举头望向陡圾,笑道:‘有了,那边有一杆龙公竹。’‘对得好,对得好。’灰影来势迅速,相距己只有十多丈,一听巴大亨指龙公竹来斗帝女花,便即大声称赞,随即拱手笑道:‘请问小哥,方才这里发生何事?’巴大亨见来人黑髯飘拂
际,年约五旬上下,双目灼灼生辉,身穿一件灰布长袍,颇有几分山林隐逸的风骨。
也赶忙拱手一揖道:‘方才地裂山崩,倒塌了一座石。’灰衣人笑道:‘老拙己见石
倒塌,要问的是:曾有人在这里厮斗没有?’施红英一扯巴大亨衣袖,悄悄道:‘亨哥哥,先问过姓名再告诉他。’灰衣人微笑道:‘这位小侠女倒是厉害,事实上偶然相遇,又何必道名问姓?’施红英身外并无兵刃,竟仍被对方一眼看破底细,忙争辩道:‘谁是什么侠女了,你老人家敢是看走了眼啦。’灰衣人正
道:‘侠义道中人不该打诳语,是就是,非就非,侠女身怀绝艺,只差功力不足,就以这位小哥来说,目下虽未人武艺之门,但若假以年月,定将为武林放一异彩。老拙阅人多矣,尚未见比小哥更好的资质。’施红英听他称赞巴大亨,虽也暗喜,却因受了几句教训,心头有气,轻‘嗤’一声道:‘这样说来,你老可是看相的?’灰衣人一怔,摇头道:‘老拙从未看相卖卜。’‘那,那你为什么说阅人多矣?’灰衣人被她一阵蛮
,反而笑起来道:‘可见老拙方才说侠女厉害的话不虚,仅就词锋来论,已非常人所能抵挡。’施红英接囗道:‘那么,你老人家定非常人了?’灰衣人一呆,淡然一笑道:‘侠女若肯将方才发生的事告知,老拙才能有以见告。’巴大亨静听施红英和对方拌嘴,总觉得灰衣人并无倚老卖老的骄狂,恐怕再争下去,有伤大雅,忙道:‘老丈可听说过软骨秀才和翟小仙的名号?’灰衣人脸
顿时一变,急道:‘这二人怎样了?’声音大得吓人,巴大亨耳膜就像被钢针扎了一下,急退后两步,答道:‘二人究竟如何,小子不敢妄猜,因为翟前辈驱出愚兄妹后,
里立即爆炸,崩塌成现在这般景况。’灰衣人大叫一声‘不好’,一步冲到崩塌之处,起手一掌击落。
‘蓬!’的一声巨响,沙石受这一掌之力,立向两侧。
但那灰衣人并不停手,一掌接一掌猛劈崩塌之处,每一掌下去,就把塌下的土、石击开一个浅坑。
巴、施二人被的尘沙溅得站不住脚,退离六七丈远。
眼见灰衣人在滚滚尘沙里渐渐失去身影,不惊讶道:‘哇
!红妹妹,你看他这样狠劈,难道想打通这座
?’施红英慨叹一声,不答反问道:‘你说这人是谁?’巴大亨不假思索道:‘该是无愁居士。’施红英点点头道:‘我也这样猜想,若不是无愁居士,断不至于一听到翟前辈的名字就这般着急,他敢是意
寻找那份造化图,或是要看看翟前辈能否有救?’巴大亨面带戚
道:‘这位老丈也是好人,你能帮助他么?’施红英好笑道:‘无愁居士这份以掌开山的功力,也许此我师父还强,我拿什么去帮他?’巴大亨郑重地道:‘妹妹又忘了那对抓子?’‘啊!’施红英失声噘嘴道:‘你真会打我的算盘,不知人家这对麻姑爪又名“金银双抓”是师门至宝,万一有所损毁,怎样对师父
代呢。’巴大亨长叹一声道:‘这就难了,我们怎忍心看着一个老人
力而死?’他这份担心是绝对可能的事,若任无愁居士这样一掌接一掌打下去,也许
未开,人已累死。
施红英闪动星眸,注视他半晌,为难的神情渐渐由俏脸上退去,轻轻一叹道:‘也罢,为了你,只好破个例儿了。’巴大亨先是一喜,接着又是一忧,愕然道:‘你不怕师父责怪了么?’施红英一紧牙关,毅然道:‘我敢作,当然也敢当,大不了受她老人家薄斥几句,算不了什么,何况还有你--’‘我?’巴大亨点点头道:‘令师若责罚我,我决不累及妹妹就是。’施红英‘嗤噗’一笑,知他误解了自己的意思,却又羞于解说,眉梢轻扬道:‘够了,我帮他就是了!’巴大亨大为,握紧她的手,道:‘我也去。’‘你不行。’施红英道:‘沙石会打着你!’巴大亨毅然道:‘我不怕,我要帮忙搬石块。’不容分说,拖着她就走。
施红英知他生见义勇为,才鼓出这份傻劲,自已反而觉得有点渺小,竟像一只驯顺的小羊,任他拖进沙尘里面,叫了一声:‘老丈,我们来帮你!’也不知因她的声音太小,还是掌击岩崩的声音太大,灰衣老人竟是充耳不闻。
但见他头大汗,双目突出,仍然一掌接一掌地猛劈。
那崩塌的部份土质已松,是以刚劈开一个,上面又崩了下来,骤看之下,好像他仍站在原地,并无寸进。
巴大亨看出灰衣老人狰狞如鬼,身尘土,不由此老忘情的苦干
神起了无比的敬佩,也大声叫道:‘老丈,你且歇歇!’‘轰、轰、轰…’灰衣老人头也不回,惟有掌击崩岩的暴响代替了回答。
施红英一蹙蛾眉道:‘他已经疯了,当心他反掌打你,待我先发一抓试试看。’说罢,右袖一扬,五道晶莹的银光向崩岩,‘砰’一声响,银光一缩,崩岩立即现出一个圆径二尺、深约三尺的
。
灰衣老人身躯猛可一震,大叫一声:‘麻姑爪!’旋即一拧身躯,转向施红英喝道:‘快借给我。’‘不错!’施红英左手一扬,五道金光又了出去。
‘借给我,借给我!’灰衣老人连声高呼,突然伸手一抓,施红英一对‘麻姑爪’已被他夺到手中。
灰衣老人夺得麻姑爪,不呵呵大笑道:‘小仙啊小仙,我可以进来会你了!’施红英双爪被夺,恨得一掌劈在灰衣老人的背上,但那灰衣老人
本不加理会,只是运爪如飞,尽力掘
。
巴大亨却骇然搂紧她的肢,不让再打,道:‘歹年冬,多疯人,妹妹就借给他吧,他不会要你的东西的。’‘都是你!’施红英双爪在手,尚且被人夺去,此时两爪俱矢,只剩两袖清风,自知夺不回来,怨气没处发
,只好重重地啐了心上人一囗。
灰衣老人有了双爪,竟是如虎添翼,顷刻间己掘进一丈多深,忽然张囗‘恶--’了一声,呕出鲜血如泉,但手里一对麻姑爪,却越挥越猛。
施红英惊叫道:‘糟,老人家快死了。’‘救他!’巴大亨又要拖她上前,然而这次却没有成功,施红英用力一拖,反把他倒曳向后,恨声道:‘下井救人,连自已也贴上一命,你看他这样蛮舞挥,谁要碰上麻姑爪谁就非死不可,怎好上前救他?’巴大亨再看向
里,只见金银的爪辉把新拓的
堵得毫无余罅,敢情连水都泼不进去,急得只是跺脚道:‘这可如何是好?’施红英一噘樱
道:‘待他快死时失了力气,再设法救他就是。’她说的本是气话,巴大亨听来却是充
希望,喜道:‘说得很对,到底是姝妹聪明。’施红英被他逗得乐了,轻轻哼了一声,斜倚在他的肩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