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双龙玉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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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那灰衣人竟好似有无穷的真力,双爪越挥越紧,所拓的也越来越高,原来他挥爪的时候,由上方落下的碎石垫高了站脚的地面,已经渐渐向上方斜升,他神智已昏,却不觉得错了方向。

站在囗外面的巴大亨,焦急地等待灰衣人死前的一刻,好教施红英去救人,也没留意到地势已有变易。

施红英紧靠着心上人,男子的气息薰得她如醉如痴,本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蓦地,一声闷哼传来,惊觉了这对少年男女。

施红英探头一望里,见双爪光辉尽敛,眼漆黑,诧道:‘老人家去那里了?’巴大亨惊噫道:‘方才还见他挥舞着双爪时,怎地一下不见了?’‘快进去看看!’施红英急忙拖他入,仗着所练夜视眼力探索前行,不觉走出另一面囗。

只见口一侧,正有一位身尘土,面目难辨的老人,静悄悄,直的,躺在夕之下。

施红英辨认了半晌,才讨出就是那自己疑为无愁居士的灰衣老人,不由得加粉脸失地叫道:‘不好了,老人家已死,我的麻姑爪呢?’巴大亨见老人两手空空,也知事态严重,急道:‘莫非麻姑爪遗落里?’‘不。’施红英急得要哭,颤声埋怨道:‘都是你啦,我那双爪会发闪光,在里怎会看不见。’巴大亨沉道:‘被泥土埋着也有可能。’施红英道:‘若埋在土里,这死老头怎能出得来?都是你要人家拿出来掘土,被这死老头夺用,又不知谁人来此见宝起意抢走了。’巴大亨一看这边口泥土犹新,料是灰衣人攻破所致,可能是出之后忽遇强敌致死,也可能是失力晕倒,才被人顺手夺去‘麻姑爪’。

无论如何,‘麻姑爪’确实己经失去,自己总逃不了责任,一时想不出什么话来安这位急泪盈眶的妹妹。

且又被埋怨得躁急起来,奋然道:‘哇,好心没有好报,好!妹妹放心,我一定给你把麻姑爪找回来。’施红英道:‘你去找?’巴大亨点点头道:‘我无论如何也要负起这个责任,只是这位老丈或者只是晕了过去,请你先看看还能不能救治。’施红英迅速的向灰衣人投下一眼,见他双脚好像微微一颤,急忙蹲下身子,一按他的心囗。

顿时面泛喜容道:‘心头尚有微温,也许有救,你来搜他身上,看有有没有灵丹妙药。’巴大亨听说有救,喜得几乎跳了起来,忙在老人衣底摸索一阵,只摸出一面玉牌,一束纸卷,一个小瓷瓶和几个大元宝。揭开瓶盖一看,果然藏有十几粒丸药,喜道:‘你看这是不是治伤妙药?’施红英接过瓷瓶,嗅了一下,沉道:‘我也不知是不是伤药,不过,武林人物通常随身带有伤药,现在死马当作活马来医,且给他服下试试。’所谓‘病急投医’,施红英为了要救醒灰衣人,好追问麻姑爪的下落,也顾不得男女之嫌,扳开灰衣人的嘴巴,将半瓶丸药灌了一半进去,约经顿饭之久,灰衣人忽然‘恶’的一声,呕出一大囗黑血。

巴大亨大喜,呼道:‘老丈醒来,老丈醒来!’灰衣人没有醒来,一连呕了好几囗黑血,腹部却塌平下去。

施红英蛾眉紧皱,叹息道:‘这人心肝已碎,呕出来的东西夹有心肝碎屑,想是不能活了。’那知刚刚说完,灰衣人身子一阵急颤,竟然微睁开双目。

巴大亨忙轻摇他的身子,轻声呼唤。

灰衣人以暗淡的目光注视巴大亨脸上片刻,呻道:‘你是什么人?’巴大亨己忘却对方说过不问姓名的话,急将自己的姓名告知。

灰衣人眼珠一亮,喃喃道:‘你就是巴大亨,可惜…可惜老夫…’巴大亨听他语音又微弱下去,忙道:‘老丈尚有灵药,是否再服用一些?’灰衣人惨笑道:‘老夫不行了,心肝尽碎,任是神仙也难活命,你先看看老夫身上一个纸卷是否已经失去?’‘是不是这个?’巴大亨将搜得的纸卷送到他的眼前。

灰衣人轻轻颔首道:‘这束纸卷是老夫毕生武学之华,可惜尚未完稿,劳你送劣子庄竞雄,来世结草衔环…’巴大亨忙道:‘老丈不必说这话,但不知令郎现在何处。’灰衣人轻‘哦’一声道:‘老夫绰号无愁,只因当年娶得翟小仙回来,劣子为此气走,迄今己整整二十年不知下落。’巴大亨暗忖:‘哇,海底捞针,这就难了,不知往那里找去。’灰衣人顿了一顿,续道:‘不过,劣子长相与老夫完全相同,极易辨认。’巴大亨不令一个垂死的老人伤心失望,毅然道:‘小子一定尽力替老丈办到便了?’灰衣人凄然一笑道:‘老夫深知小哥重言诺,瓶中之良药功能起死回生,请留下备用吧了!’施红英囗道:‘你被谁伤得这样厉害?’灰衣人摇头道;.‘老夫当时力竭眼花,未曾看清是谁?’施红笑道:‘那人使的是什么手法,老丈可觉得出?’灰衣人想了一想,忽然面大变,连呕十几囗淤血,眼皮也闭了起来。

巴大亨急道:‘妹妹快再给他服药。’施红英道:‘你不要了么?’巴大亨正道:‘药就是用来救伤治病的,应该先治好庄老丈。’施红英知他执拗,明知枉然,也只得将剩余的药文灌进灰衣人嘴里。

果然良药能够续命,灰衣人服药半晌,又悠悠苏转,睁开一线眼皮,叹息道:‘你们又给我服药了么?’巴大亨接口道:‘理该先治老丈。’灰衣人又长叹一声道:‘太费了,岂有名医延绝命?断无良药疗相思…咳,老朽六脉已空,肝肠已碎…,凶徒使的是极重的手法,并且十分高明。’‘老朽行走江湖数十年,竟未看出半点来历,不过,攻破象牙之塔,必须取得麻姑爪,量才尺,文阵刀,照胆剑与地皮铲等五样利器…知道这个诀窍的人不多…啊,双龙玉牌还在不在?

’巴大亨一看手上的玉牌,上面正雕有两条小龙,急忙回答一个‘在’字,无耐灰衣老人忽又一阵急,鲜血狂出囗,身子一震而绝。

施红英着急道:‘这老头也真是,偏在这紧要关头就死。’巴大亨见老人惨死,自己也怀伤,正自想哭,听得施红英这么一骂,颇为不悦道:‘哇!人都死了,还要骂他。’施红英好笑道:‘谁叫他死的不是时候?’巴大亨望她一眼道:‘哇!他又不是阎王爷或是判官,死就死了,还能论是什么时候?’‘你看吧。’施红英道:‘他说知道以利器攻破象牙塔这诀窍的人不多,可见他定能说出几个可疑的凶手,却偏在这时死去,连我那对麻姑爪的下落也无从查起了。’巴大亨也觉可惜,轻喟道:‘说来虽然可惜,好在他老人家托我们寻找他的儿子,顺便也可访查麻姑爪的下落,说不定他那哲嗣也知道攻破象牙塔的事,供给一条可靠的线索。’施红英星眸一亮,笑道:‘总是你的有理,他托你带去的纸卷是武学华,你正可把这种武艺练成,也便在江湖上行走。’巴大亨楞了一下,摇头道:‘老人家并未叫我练他的武艺。’施红英道:‘你真正是书呆子,他自已知道快死了,武学华既嘱于你还能不让你来练么?’‘未获他允许,我当然不能练。’施红英气得噘嘴,却又争他不赢,星眸一转,计上心来,指着里道:‘不练就算,先葬了人再说吧。’巴大亨大表赞同,立即俯身搬尸体,施红英忙道:‘尸身全是血污,别脏那什么武学华,可暂时给我。’这话说的有理,巴大亨顺手将纸卷给她,自将尸体搬进去,扒开松了的沙石,葬好尸体,走出来道:‘葬好了,可惜失掉麻姑爪,无法建立墓碑。’忽然,他发现施红英正在披阅‘武学华’,急忙叫道:‘哇!你这查某怎能偷看老人家的秘册?’施红英从容卷起那束纸卷,哼一声道:‘他能夺走我的麻姑爪,我看他的秘册又有什么要紧,不看就不看,还你。’她这么一说,反教巴大亨自觉不好意思起来,陪笑道:‘煞煞去啦!看都看过了,还有什么好说的。’‘你说都说过了,还有什么好说的?’‘真有够厉害。’巴大亨苦笑摇头道:‘难怪庄老丈方才说你这嘴巴实在令人难以招架。’施红英笑道:‘够了,你那嘴巴才够厉害,快收起秘册吧,最好是密封起来,省得我再偷看,连上面所记的武艺都练成了。’巴大亨怎知这位少女也具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匆匆一阅,己把秘卷中的记载读?见她浅笑娇嗔,还以为她说的气话,摇摇头道:‘我相信你不再偷看,只怕被别人偷走,你可替我想个法子藏好才行。’施红英巴不得他说出这话,忙正道:‘你如真想替庄老将秘册送到他的儿子手上。除非学成上面记载的武艺,然后把秘册烧了,将来再转授给他的儿子,否则,你决难保管得不让武林人物或宵小偷走。’巴大亨想了一想,断然道:‘哇!你想害我于不义呀,未获庄老丈允许,我决不练秘册上的武艺,请另想个法子。’施缸英恨声道:‘你真像王安石那样是个“拗相公”除此之外,没有安全法子,不过,你如能把秘册藏好,再学我这一门武艺,也可多获一重保障。’‘你肯教我么?’巴大亨话方出囗,忽又皱眉头道:‘若是藏好秘册不让人知,何须再学什么武艺?’施红英气道:‘要得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若不学武艺,遇上歹人怎么办,遇上夺去麻姑爪的人又怎么讨还?’方才软骨秀才曾说伤了我师伯盘不古,不知是真是假,我得赶回姑苏城去看看,不能陪你到虎头岩了,只能传授你练功口诀,你到底肯不肯学嘛?’巴大亨听她唠叨大半大,句句都是实情,只得颔首道:‘我就随你一道回姑苏学艺好了,令师伯于我有恩,也应该去看看他老人家。’‘不。’施红英坚决地道:‘你没我走的快,去了反而拖累人,我在这里教你囗诀,等你背诵了,我立刻就走。’内功囗诀本就简单扼要,无愁居士以气功掌法称绝武林,手着的‘武学华’立论正确,说得头头是道。

施红英囗诵手比,不消多少时侯己令巴大亨背得滚瓜烂,并可依样昼葫蔖练全秘卷上架式,芳心大悦道:‘想不到你能过目成诵,倒省了我不少工夫,你一路多加练习,差一点的江湖人物就难欺负你了,趁这时天未晚,我先送你上路再返姑苏好了。’巴大亨急道:‘你先去姑苏要紧,我自己敢走夜路。’施红英不依道:‘你敢走也不行,你不懂得轻功,又没有兵刃,中气也不足,遇上虎狼都没法抵抗。’她坚持送到官商大道,又叮嘱多少小心,这才依依作别离去。

巴大亨懂得武艺,却不曾练成武艺,眼见她举步如飞,顷刻己不见形影,想起一昼夜间,自己迭经凶险,虽然每一次都能逢凶化吉,但却牺牲了几条命,若果那盘不古确己死去,这笔人情债尚得报还…

痴立多时,怅然久之,这才想到要走,摸摸贴收藏的秘卷和系在间的双龙玉牌,步月而行,走不多久,忽见灯光闪亮,小镇在望。

蓦地,一道黑影由树上疾下来,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喝道:‘小子,和你走在一起的女娃那里去了?’巴大亨被人出其不意一把抓住,顿时大吃一惊,急定眼一望,认得这人正是施红英赶回姑苏寻找的盘不古,不欣然道:‘哇!你老原来无恙。’盘不古怒道:‘你希望我老人家有恙么?’‘不是。’巴大亨见这位五短身材,形相猥琐的老人怒相更加难看,赶忙分辩道:‘因为软骨秀才说你老遭他毒手,施姑娘已星夜回姑苏探望。’‘施姑娘?’盘不古微微一愕,立即冷哼一声道:‘杜一针也配,他人在那里?’巴大亨笑道:‘软骨秀才杜一针已经回老家去了。’盘不古无限惊讶道:‘有这等事?’巴大亨正道:‘小子不敢打诳,软骨秀才确己身死,施姑烺刚走也没多久,你老回姑苏问她便知。’盘不古怔了一下,忽然冷笑道:‘你这小子居然敢到太湖卖水,想诳走我老人家,我老人家偏要问你。’巴大亨知道对方误会了,乃忙将软骨秀才与翟小仙同归于尽的详情告知,只隐过施红英失去兵刃和无愁居士的死事未说。

盘不古双目向他视,忽然纵声大笑。

巴大亨吃惊道:‘小子并无半句虚言,老丈难道还不相信?’盘不古释手笑道:‘老夫并非不信,而是觉得太过凑巧。--杜一针说老夫己死,结果是他先死,那红丫头居然相信杜一针能伤得老夫,就罚她白跑姑苏一趟也好,如此快事,当痛饮一幁,小子你有钱么?’巴大亨一摸,嘿!无愁居士的几个元宝还在身边。

钱财固可暂时挪用,但担心施红英回姑苏找不到盘不古将会出事,忙道:‘钱有,请老丈游湖独酌好吗?’盘不古一怔道:‘独酌?你难道不喝酒?’巴大亨含笑道:‘小子并非绝饮,只因急赶往虎头岩,不便奉陪老丈。’‘虎头岩不必去了。’盘不古神情肃穆道:‘听说扫叶庄只剩下一堆瓦砾…’巴大亨惊呼叫道:‘老丈听谁说的?’盘不古诧道:‘你有什么人在虎头岩?值得这样着急?’‘扫叶庄主就是家严。’‘咦--’盘不古大诧道:‘你就是巴大亨?’巴大亨一向怀疑自已父亲未必就是神剑手,到了这时己再找不出怀疑的理由,急得两眼通红,点点头道:‘小子正是巴大亨,请老丈快示知家严近况。’盘不古长喟一声道:‘老夫也不知实在情形,只听说十天前,扫叶庄被天火烧成为废墟,你家人均不知去向。’微顿,续道:‘照说你父为武林俊彦,不该躲不过一场火灾,可是他又往何处去了呢?而且你家一遭火劫,便有武林人物四处找你。’‘连那名列武林七恶的杜一针也受人驱策,将苏州四灵杀死灭口,可知谋之险,牵涉之广,且尚是方兴未艾。’巴大亨听说自己家人只是不知去向,心头略安,暗忖家人既无损伤,父亲纵非武林人物,也会被救往妥当的地方安置。

但家中既出了这样大的变故,连施红英的师父--眇麻姑--都仗义往援,自己怎能不回去看看?

想了一想,暂且收起愁怀,问道:‘你老可曾遇上施姑娘的师父?’盘不古茫然道:‘你问的是眇麻姑么?今晨我就是要找她打听扫叶庄的事,不料她己离开玄妙观,后来就看到红丫头把你藏在竹丛里,我知红丫头远非社一针对手,所以叫你们先逃,谁知杜一针怕硬欺软,没打多久就逃。’‘原来他仍是找上了你们,红丫头对你好得很吧?你问她师父干吗?事情包在我身上好了。’巴大亨知道又被误解了意思,暗骂此老糊涂,俊脸微红道:‘施姑娘说过,麻姑前辈早知寒门将有凶事,几天前就赶去了。’盘不古诧道:‘这眇目道姑怎知道这么快?’巴大亨对此更是一无所知,正在茫然相对之时,忽见东北角上冲起一片火光,映耀得通红。

盘不古吃惊地道:‘小子,你先往镇上找个客栈住下,等我回来再说。’巴大亨愕然道:‘老丈要去救火么?’盘不古遥指那片火光道:‘火烧红丫头的家,老夫不去还成话?’匆匆说罢,身子己远离十几丈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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