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知府公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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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度月長劍象閃電一般鞘而出,硬接下了萬年虎的刀勢,噹噹噹,幾聲金鐵撞擊之聲,傳入耳際。

短刀、長劍接觸得太快,沒有人聽清楚,那是幾聲撞擊。

但顯然,凌度月的長劍佔了很大的優勢,封開了刀勢之後,凌度月已然搶盡上風。

劍勢如長江大河綿綿不絕地攻向萬年虎。

突然間,萬年虎發出一聲驚叫,身子由屋面上直跌下去。

原來,他被凌度月一劍拍中了右腕,短刀手,人也被下屋面。

但他有深厚的功力,人雖落着實地,很快地一而起。

一隻堅實有力的手掌,突然搭上了萬年虎的肩頭。

萬年虎用力一掙,竟未掙,只覺那搭在肩頭上的手指,有如鋼條一般堅牢,內力直透肌膚。

身後,響起了歐陽明冷冷的聲音,道:“朋友,老夫的鷹爪力,足可碎碑裂石,如若你朋友想保住肩骨不碎,最好是不要妄動。”萬年虎果然沒有再妄行掙扎,江湖上有誰不知綠竹堡歐陽明老堡主的大鷹爪力神功的利害。

凌度月已然飄身落着實地,還劍入鞘。

他未再出手,只是冷冷地站在旁側。

但他的目光,一直未離開過萬年虎,他心中明白,這一頭狡猾的老虎,智計武功,都非常人能及。

冷冷一笑,萬年虎緩緩説道:“歐陽陽老堡主,在下已經警告過你了,忘動真氣.只有使毒提前發作。”歐陽明道:“老夫年過花甲,死何足惜,你朋友不用以死亡威脅老夫。”萬年虎道:“歐明老堡主覺的在下用毒的手法如何?”歐陽明道:“很高明。”萬年虎道:“那麼,老堡主也相信在下隨時可以下預藏的毒藥自絕了?”歐陽明道:“這個老夫也相信,不過就算你自絕一死,老夫也要打開臉上的虎型面具,瞧瞧你是何許人物?”萬年虎厲聲喝道:“歐陽明,咱們還有沒有條件可談?”凌度月道:“在下説過,你只要出解藥,放你離去。”萬年虎道:“歐陽明,你怎麼説?”萬年虎道:“看到我這虎型面具之上的那個王字嗎?”凌度月道:“看到了。”原來,這虎型面具作的很象,那面具之上,果然還有一個王字。

萬年虎道:“用手在王字正中左旋三下,就可以取出一顆解藥了。”凌度月冷然一笑,道:“希望你不要再耍花招,那對你無益的很,你雖然狡猾萬端,但卻有一個很大的缺點。”伸手向虎型面具上按去。

杜天龍大聲道:“少俠,由我來。”搶在凌度月的身前,依言施為。

萬年虎沒有説謊,果然,左旋三下之後,那虎型面具中滾出了-粒解藥。

杜天龍託在掌心瞧了一陣,才緩緩把解藥給了歐陽明。

接過解藥,歐陽明無限慨,想到自己一世英雄,竟然受一個後生晚輩的救助。

凌度月道:“老堡主,快請服下解藥,你是領袖武林大英雄,犯不着和這種人生氣賭命。”歐陽明未再多解釋,舉手下解藥。

凌度月道:“老堡主,解藥是真是假?”歐陽明閉目片刻,道:“對疾之藥,毒已解。”凌度月道:“那就請老堡主賞晚輩一個面子,放了他吧!”歐陽明道:“人本是少俠所擒!老夫何敢居功。”一鬆五指,放了萬年虎。

萬年虎長長吁一口氣,雙目盯注在凌度月的身上,點點頭,道:“閣下的劍法,的確高明。”凌度月道:“過獎,過獎,希望咱們別再一次遇上,因為你的缺點太大!”萬年虎聳聳肩,道:“在下哪一個大缺點,閣下可否見告?”凌度月道:“你很快就死。”萬年虎冷笑一聲,道:“多承指教。”突然,飛身而起,躍上屋面,飛奔而去。

黃蜂女一揚,一隻毒蜂,疾飛而出,疾向萬年虎追了過去。

凌度月低聲道:“姑娘請召回毒蜂。”就凌度月,黃蜂女忽然生出了一種敬畏之心,一面收回毒蜂,一面低聲説道:“此人用毒手法太高,如不除了他終是禍患。”凌度月微微一笑,道:“咱們到大廳中談吧!”歐陽明一直望着萬年虎遠去的背影出神,直待歐陽成方再度呼,歐陽明才如夢初醒一般,轉身入廳。

凌度月一抱,道:“老堡主,想出一些頭緒了嗎?”歐陽明微微頷首,道:“老夫倒是想起一人,只不過還不能肯定罷了。”黃蜂女嘆口氣,道:“凌少俠,他們手段惡毒,無所不用其極,咱們這等以君子手法待人,豈不太吃虧了?”凌度月微微一笑,道:“到目前為止,咱們所見到敵方之中,身份最高的就是萬年虎這個人了,但顯然的,他不是首腦人物,如是咱們把他死,很可能完全斷了線索,留下他一條命,對咱們而言,益大害輕。”黃蜂女呆了一呆,道:“凌少俠高見。”歐陽明一揮手,道:“諸位請回房休息去吧,天不早了。”當先起身,回返卧室。

雷慶和凌度月住在一座廂房,雖是各有門户獨室但中間只隔一道磚牆。

輕輕咳了一聲,雷慶緩緩説道:“凌少俠,很睏倦嗎?”凌度月笑一笑道:“晚輩不困。”雷慶道:“年紀老了,睡不多,凌少俠如若有興,咱們再聊聊如何?”凌度月推開房門,道:“前輩有興,晚輩當得奉陪。”雷慶步入房中,燒燃火摺子點上燈火,笑道:“老弟,你好象已經查出了一點眉目。”凌度月皺皺眉頭,道:“不瞞老前輩説,在下也為此事困惑得很。”雷慶道:“怎麼回事。”凌度月苦笑一下,道:“咱們雖然不算安善良民,可也不是江湖盜匪,對不對?”雷慶點點頭,道:“俠以武犯,但在江湖上走動,難免如此,至少咱們卻算是白道中人。”凌度月道:“萬年虎那般人呢?”雷慶道:“他們處處用毒殺人,手段卑下得很,自然算是黑道中人。”凌度月道:“但他們卻與官府中有來往,不瞞老前輩説,晚輩幾度追蹤,發覺他們都進入一座大宅院中?”雷慶哦了一聲,道:“宅院主人是誰?”凌度月道:“開封府知府大人的公館!”雷慶呆了一呆,道:“有這等事?”凌度月道:“是的,晚輩已經問過了幾個人,決不會錯?”雷應道:“這!當真是有些奇怪了。”凌度月道:“更妙的是,晚輩也打聽了這開封府的出身,據晚輩查問所得,這開封府是進士出身,而且很有一點政聲。”雷慶道:“衙門中捕快衙役,良莠不齊,説他們和萬年虎等有所勾結,這可説得過去,堂堂四品知府,怎能和江湖盜匪來往,就算是錢能通神吧!買動了知府,也只能在暗中幫他們個忙,怎能這樣明目張膽地和他們來往,把高來高去的江湖人,藏在私室之中。”凌度月道:“這也是晚輩今夜之中,堅持放走萬年虎的原因…”雷慶接道:“老弟,那萬年虎可也是住在知府的公館之中嗎?”凌度月道:“是的,晚輩已見他兩次進入那知府公館了。”雷慶道:“果真如此,咱們真得從長計議了。”凌度月苦笑一下,道:“江湖悍匪,綠林巨寇,晚輩都不會怕他們,不論他來勢再大,武功多高,晚輩自信都可以應付,但如要我和官府中也有着很親密的往,這算是怎麼回事呢?所以,晚輩準備明天再與王恩兄談談…”雷慶接道:“老弟的意思是…”凌度月道:“我們也沒有太大的損傷,如是能夠罷手,似乎就不用再互鬥下去了?”雷慶緩緩説道:“老弟,這件事確實透着古怪,我走了一輩子江湖,不但沒有遇到過這等怪事,而且,連聽也沒有聽過,但越是光怪陸離的奇事,越有着曲折詭異的內情,老弟,象你這等江湖上奇才人物,如若不手此事,還有什麼人敢擔起這副擔子呢?”凌度月嘆口氣,沉不語。

雷慶心中暗道:“歐陽堡主,一向躲避官府中人,能忍耐的,全都忍了下去,這凌度月也似不願招惹上官府中人,看來,他們似乎都有着難以告人的苦衷,這位年少的劍客,顯然已豪氣頓消了。”心中念轉,口中接道:“老弟,有幾件事,我有些想不明白?”凌度月道:“什麼事?”雷慶心中暗道:“只要開口,就不怕你不跳入是非之中。”當下説道:“他們既和官府中來往密切,不知何以不肯用官府中力量對付咱們,卻花了大批金銀,僱請了江湖大批殺手對付咱們。”任他凌度月聰明絕世,但終是全無江湖歷練的人,當下一揚劍眉,道:“是啊!他們為什麼不用官府力量呢?”雷慶道:“所以這中間,定有隱情,應該查個明白。”凌度月低聲道:“混入知府公館中去?”雷慶道:“對!老弟,我陪你去瞧瞧。”凌度月道:“什麼時間?”雷慶道:“明天去?”凌度月道:“大白天才能出其不意。”凌度月道:“咱們怎麼混得進去呢?”雷慶道:“法子是人想出來的,我已經有了一個腹案,明天咱們去碰碰運氣,不過老弟,咱們得易容改扮。”凌度月道:“晚進對易容手法倒有些心得,老前輩準備如何改扮,只要吩咐一聲就行了。”雷慶心中暗道:“難怪啊!他能夠忽然不見了,東跑西轉,到處能入,不畏別人發覺…”心中念轉,口中説道:“還不能帶長劍,但也不能太大意,明天,咱們先去鐵器店選一把匕首帶上。”凌度月道:“這個,老前輩不用擔心,晚輩本來也不用長劍…”但他夠聰明,發覺失言,立刻住口。

但是已經夠了,對一個老江湖如雷慶這樣的人物,自然是不點就透。

他想到了冷八公和他的屬下之死,每人的頸上只有一道紅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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