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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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人宿舍房間內燈光不明不暗。兩人面對面坐着,弓曉豔在牀上,童偉在藤椅上。一台小電扇在桌上嗡嗡嗡地來來回回搖着頭。

“你是不是愛上她了,老實待。”弓曉豔緊緊地盤問道。

“我對林虹很興趣,只此而已吧。”童偉顛着二郎腿,垂眼看着腳尖説道。

“不許你和她來往。”

“我是這部片子的顧問,怎麼能不來往?”童偉含笑看着弓曉豔。她很氣憤,手神經質地抓着牀單。可愛。

“我不許你和她曖昧。”

“那你放心,我這個人從來都是坦坦蕩蕩的君子,磊磊落落的講話。可她要是愛上我,我就沒辦法了。”

“你就靠這一套勾引女人。”

“好了,別生氣了。”童偉站起來,走到臉盆架旁準備洗臉。

“我哪有那麼壞,又哪來那麼大魔力?老實告訴你吧,林虹對我相當淡然。只有你才看我好價錢。”

“別來這套好聽的。”

“我不對你説好聽的,對誰呢?我要用你的巾了。”

“不讓你用,你願意對誰説好話就對誰説去。”童偉拿起巾在臉盆裏擰了一把,擦着臉走到弓曉豔面前“我也給你擦擦臉吧?看你氣急敗壞,鼻尖上都冒汗了。”

“誰要你黃鼠狼給雞拜年。”弓曉豔奪過巾扔到桌上“我問你以後還跟不跟她來往?”童偉笑了笑,慢慢走到藤椅旁坐下:“你沒有權力這樣干涉我呀,你又不是我子。”

“我從第一天就和你説過:你對子好,我不嫉妒,也不管。如果你再和別的女人‮情調‬,我就不答應。我拿刀子殺了你。”童偉看着弓曉豔微笑着:“我百分之百相信你絕不會殺我。你厲害,可你又是頂頂善良的。你不知道我會看人?”

一年前的一個晚上,兩個人也是這樣,她在牀上,他在藤椅上,面對面坐下。

“都説你特別會判斷人,有的人你見過幾面就能掌握他,是嗎?”她問。她早就聽説過他:有才華,小説評論都寫得漂亮,特別得女人青睞。

“你相信還是不相信呢?”他含着一絲挑逗。

“相信又不相信,你能看看我嗎?”他凝視了她一眼,她勇敢地視了他。微妙而豐富的。兩人都到了對方的什麼意思,房間裏充滿了温暖誘人的黃顏,他們懷着期望等着往下的發展,那結果是朦朦朧朧可以到的。

“好,我可以判斷判斷你。你應該相信,我在此前對你一無所知吧?”

“是,我們剛認識。”

“最簡單明顯的就不用詳細説了:你肯定是個非常有活力的女:力旺盛;不甘寂寞;朗熱心;願意在大羣體中生活,在羣體中充當一個忠誠勇敢的角,為了羣體的利益去和別人爭鬥,是你特別樂於的;不願意獨往獨來;如果給你戴幾頂高帽子,求你辦什麼事,你會玩命地為人奔波;…”

“太對了。”弓曉豔驚歎了“你怎麼一下就看出來的?”

“這些格特點據平常的言行舉止就能覺出來。你還想聽我講更深刻的嗎?”

“聽。”童偉眯着眼打量着她,連同她整個房間的背景。她穿着件白底藍點的連衣裙,鮮活動人地坐在那兒。牀很乾淨卻略顯凌亂;桌上窗台上堆着各式化妝品;箱子半開着,拖出幾件皺的衣裙;牀底下一溜鞋,最高檔的皮鞋和過時的球鞋;牆角煤油爐上坐着一隻鋁鍋,鍋蓋倒翻着;牆上一張她的大照片,想必是幾年前照的,顯得更年輕,但同時多了點現在沒有的貧民氣…童偉更深地眯上眼,目光恍惚了。在視覺的一片模糊中,他開始追蹤着講出自己的覺:“我想説的第一個判斷——這是一般悉你的人也不知道的——就是:你現在大概看不起你的家庭。”

“什麼家庭?”

“就是你父母和你兄弟姐妹構成的家庭啊。”弓曉豔有些呆了:“你怎麼看出來的?”她似乎想否認。

“別管我怎麼看出來的,但我相信肯定沒錯。你承認嗎?”弓曉豔眨着眼看着童偉,沒回答。

“你不承認就算了,我就不往下講了。”弓曉豔抿緊嘴,嚥了一口唾沫:“我承認。可你是怎麼看出來的?連我父母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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