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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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説我是天才。”童偉點着頭笑了笑“我接着往下説,我要説的第二個判斷,就是你的嫉妒心很強,報復也很強。有時候為了急於報復,連第二天都等不及。”弓曉豔又震呆了:“你…怎麼看出來的?”

“我説對了沒有吧?”弓曉豔咬了咬嘴,這些都是她最不願承認的。

“不願承認?”

“我承認。還有什麼?”她故作鎮靜地問道。

“我要説的第三點:你報復起人來,想得很毒,幹起來卻常常手軟。你本是非常善良的。”

“我不善良…”

“不,你很善良,我相信我沒看錯。”童偉非常誠摯地看着她“而且,我猜測,你因為這善良肯定受過很多罪。”弓曉豔低下頭,眼睛模糊了。都以為她厲害、兇,都以為她終快活,可誰真正瞭解她呢?

“我説得對嗎?”童偉温和地問道。

“你接着説吧。”弓曉豔低聲説道。

“我把窗簾拉上好嗎?”她一動不動,過了很久,不易覺察地點了一下頭…

“沒有比你更壞的了。”弓曉豔説道。

“好了,別生氣了,允許我把窗簾拉上嗎——像去年第一次一樣?”

“不允許。”童偉開心地笑了,站起來把窗簾一點點拉上了。他走過去把弓曉豔從牀上拉起來,吻她。她左右躲閃着。

“如果你真討厭我,我就走了。”童偉説道。弓曉豔趴在他肩上不語。他停了停,温柔而堅決地扳過她的頭,在她上栽下了吻。弓曉豔最初半推半就,含着微小的躲閃,但很快,被吻發出的愛沖走了剛才的嗔惱,身體越來越酥軟。一個天旋地轉的吻。她嬌小燙熱的身體在他懷裏衝動地起伏起來,雙臂越來越緊地摟住他的脖頸,還發出幾次痙攣似的抖動。童偉抱着她一點點向牀上倒了下去。一切隔膜被逐層解除了。的天地相合融。雲來了,即將化雨。

有人敲門。兩個人停住了。

“別理他,等一會兒就走了。”弓曉豔低聲説道“把電扇關了。”電扇的嗡嗡聲停了,敲門聲還是不斷。聽見有人説話:我剛才看見童偉來這兒了呀。再敲敲。

“怎麼辦?”童偉有些緊張。

“沒關係,別出聲。”弓曉豔小聲説。

敲門聲更響了:童偉,童偉。

“還是先起來吧。”童偉小心翼翼地從牀上下來了,小心翼翼地開始穿衣服。

敲門聲停了。一陣説話聲,腳步聲,人走遠了。

“他們走了。”弓曉豔仍身躺着,手伸向童偉。

“別了,神經太緊張了。”童偉點着了煙“穿上衣服起來吧,説説話。”他已失了興致。

當童偉拉門從房間出來時,正好碰見一羣人説説笑笑從樓道那邊過來。

“好哇,童偉,幹什麼勾當呢,剛才他們半天找不見你。”被人羣簇擁着的一個男人指着他笑道。

隋耀國,現在很叫響的一位中年作家。

送走李向南,林虹獨自往回走。一個編輯正穿着短褲溜達,見到她,立刻很殷勤地上前搭話。林虹隨便地與他邊走邊聊。面路燈下過來一個女人,徐娘半老,風韻猶存(林虹立刻想到這八個字),身旁的這位編輯立刻有些不自然,對“徐娘”賠着笑:“我正等你呢。”便跟着她走了。看着他們的背影,林虹不笑了笑。她一眼就看明白了這兩人的關係。天下事也真有意思。很多關係並無政治上、經濟上、法律上或任何其他方面的明確規範,卻含着某種不成文的契約在內。因為是朋友,就要有難相幫;因為是恩人,就要報答;因為是情人,就要有某種意義上的相互忠誠。

社會生活的智慧是不是就表現在對各種隱蔽的契約的察和剖析呢?

非常客氣的敲門聲,不像男人又不像女人,讓人彆扭。她看了看錶,都快十一點了,電影廠的人一到晚上都瘋。

請進。她禮貌地説道。沒有動靜。她起身準備去拉門,門小心地被推開了。客氣的笑臉——《白響曲》中的男主角,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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