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撞見秦御的好事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顧卿晚走了過去,見地上丟著些圖紙,便順手撿起來湊近燈火仔細看了起來。
如今再次失敗,工匠們明顯都心情不佳,吵吵囔囔的顯得有些混亂,一時間竟然無人注意到她的帶來。
兩位主要負責建造佛殿的老師傅正爭執不休,劉師傅是個頭髮白卻身形魁梧的老頭,手中捏著一段不堪受力壓斷的木料,瞪眼道:“都說了,一定是這燕尾榫做的太小,就該按老夫說的,試上一試…”
“放,你該不是忘記咱們第三回就那樣試過吧,接是接上了,結果還沒一盞茶功夫就塌了下來,
本就不是鑿榫的問題,我看倒像是這望板的事兒…”
“望板能有個什麼不妥,就是鑿榫的問題,上次雖然改了鑿榫但是卻沒改徹底,這回將所有的鑿榫都改過重來,再試試,一定行!”
“都改過?你說的輕巧,都改一遍便是讓大長公主寬限一個月也未必能再試一回!”兩個師傅爭的面紅耳赤,眾工匠徒子徒孫唉聲嘆息,這若是耽擱了大長公主殿下時,他們都是要吃不了兜著走的,正心中忐忑,忽而聽到一個清悅悠揚的聲音從身後響起,道:“難道就不可能是圖紙出了問題嗎?”兩位師傅爭執來爭執去,都是懷疑那道具體的建造工序上出現在差錯,導致的結構不能天衣無縫的結合在一起,兩人卻都沒想過是圖紙就出了錯,聞言,兩人幾乎是一口同聲的道。
“不可能!圖紙怎麼會有錯!”
“不可能!圖紙是老夫和老劉一起推算無數遍的,不會出錯!”兩人說著轉頭,就見一個穿碧長褙子,月白長裙的小姑娘正站在人群后,手中還拿著幾張圖紙,正面帶笑容看著這邊,臉上刀疤在火把下顯得有些猙獰。
這麼詭異出現在此的毀容姑娘,令場面凝滯了一瞬,接著那楊師傅便然大怒,道:“哪兒來的
丫頭,這裡豈是閒雜人能隨意踏足了,還不快把她拉出去!”他言罷,便有徒孫準備上前,顧卿晚卻不緊不慢的晃了晃手中圖紙,道:“我是哪兒來的
丫頭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的圖紙確實有兩個數據出錯了呢,你們確定不聽聽我的話?”卻說水煙閣中,陳駙馬只呆了片刻,和秦御兄弟略飲了兩杯酒便先行離開了,也給小輩們留足夠的自在和空間。
陳梓硯和陳梓熙拉著秦御,一杯接一杯的勸酒,那邊恪郡王陳梓昕和宣平侯景戎也圍著秦逸,說笑著推杯換盞。正熱鬧著,就聽到後頭傳來一聲轟響,秦御幾人皆是一驚,放下了杯盞,便聞陳梓硯笑著道:“沒事,沒事,母親要在天易閣的後園中建個避夏之所,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工匠們總也出錯,一個房頂愣是塌了五回了,想必這是又試失敗了,來,來,咱們兄弟接著喝酒便是,不必理會!”他是主人,既這樣說,眾人便也不再多問,又紛紛舉杯。幾人也沒叫婢女伺候,更沒傳喚歌舞,說說笑笑,倒是別樣親近。
到底是表兄弟,又是三年未見,再奉意氣風發,高興之餘,你一杯我一杯,便不知不覺就飲的多了。
待一輪彎月已從柳梢頭升到了半空,眼見已二更天,秦逸才推開了勸到了嘴邊的酒,道:“好了,明表哥還要回軍營開拔回京,硯表弟手下留情,真不能再喝了。”陳梓硯自己也已醉了,聞言半趴在桌上,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古怪的嘿嘿一笑,道:“也好,也好,客院早就為兩位表兄準備好了,還是先前兩位表兄慣住的飛雪院,小弟送哥哥們過去。”他說著就要起身,身子沒起來,又一
股坐了下去,那邊陳梓昕更糟,已經喝的趴下抬不起頭來了,而最小的陳梓熙早便讓秦御喚人送了回去。
見陳梓硯如是,景戎拍著桌子哈哈大笑,道:“英郡王你行不行啊,自己都腿軟了,還送人?還是小爺代你送逸哥哥回去吧。方才咱划拳可是你輸了啊,明兒李澤那畜生的事兒,你可得替小爺擔著,且莫讓大長公主殿下知道,你聽到沒?”
“行了,行了,本郡王給你擔著便是,你送…送表哥回去吧。”陳梓硯不耐煩的拍著景戎的肩頭,一手拍著自己脯道。
景戎便站起身來,正要去扶秦逸,秦逸已是自行站了起來,臉上雖帶著薄紅,雙眸也有些離,可神情卻是清醒的,倒是他一手扶住了搖搖擺擺,還在傻笑的景戎。
那邊兒秦御也起了身,吩咐亭外伺候的小廝,道:“夜裡涼寒,快些送你們主子回去吧。”吩咐罷,他和秦逸,景戎便一同往客院方向而去。
他們離去,陳梓硯兄弟也互相攙扶著,眯眼朦朧的起了身,東搖西擺的在小廝的幫助下出了小亭,都有些睜不開眼睛的陳梓昕突然推開小廝,一把抓住了陳梓硯的衣袖,使勁睜著眼睛,道:“大哥,你說咱們準備給兩位表哥的凱旋禮,他們真的會喜歡嗎?”陳梓硯打了個嗝,才拍著手,大聲道:“會!當然會,兩位表哥出征三年何等辛苦…嗝…血氣方剛,英雄凱旋…怎麼能…怎麼能沒有女人助興,你我兄弟這也是急表兄之所急,投其所好了…嗝,怎麼能不喜歡。”
“大哥說的對,呵呵,嫣紅和紫雲可是咱們大長公主府最好看的兩個丫頭了,兄弟我的眼光錯…錯不了。”陳梓昕也一臉肯定的說道。心裡想著,那兩個丫鬟已經已打扮妥當,在兩位表兄各自的屋裡了,就是不知道送去一個是不是夠。
畢竟兩位表哥都是最能折騰,血氣方剛的年紀,又是習武出身,身強體壯,還久曠之身,萬一一個婢女不夠折騰的,不能盡興,豈不是不盡善盡美?
哎,當初怎麼就沒想到多準備兩個呢。
那廂,顧卿晚卻剛從後園出來,詢問了婢女,方才被帶到了陳心穎暫住的雲想居。
已是二更天,雲想居中,陳心穎卻還未曾入睡,穿著齊整顯然還在苦等著顧卿晚,聽聞婢女說顧卿晚來了,她一陣風般便從內室捲了出來,撲到顧卿晚的身邊抓了她的手,一抬眸瞧清顧卿晚的臉,卻是瞪大了眼,捂住了嘴,接著豆大的淚珠就滾了下來,哽咽著道:“晚姐姐,你的臉,怎麼成了這個樣子?是誰竟那麼狠心將你傷成這樣!”顧卿晚見她本來眼睛就沒消腫,這會子又哭上了,一時無奈,拉了她進屋,兩人坐在八仙桌旁,顧卿晚出帕子給陳心穎擦拭著眼淚,道:“你怎麼在這裡?還有,你和李澤是怎麼回事?為何會退婚了?”陳心穎是個說風就是雨的跳脫
子,果然,顧卿晚一問,她就暫時忘了顧卿晚臉的事情,拉著顧卿晚抹淚道:“晚姐姐不知道,顧家出事兒沒多久,我們家便也遭受了牽連,不過好在父親只是被罷官了,好歹家還在。可那錦鄉伯府,一見父親被罷官,便來退了和我的親事,祖母受不住打擊病倒了,我本來是想去找晚姐姐的,結果也因為祖母的病被絆住了腿腳,後來便聽說晚姐姐跟著顧二爺離開了京城,我多番打聽,才知道姐姐是去了洛京城。這不,前幾
祖母病情穩定,我才哭死苦活的求了母親,送我到洛京城的二舅舅家散心,也避一避被退親的風頭,母親答應了我,我還想著去洛京城尋晚姐姐呢,誰知道倒先讓晚姐姐找到了這裡團聚了!”顧卿晚心頭一暖,自然明白陳心穎說去二哥哥家避風頭散心什麼的都是藉口,想去尋她才是真的,早先陳心穎便說過,她和二舅舅家的兩個表妹最是不合,也嫌她的二舅母勢利自私。
從來都是錦上添的多,雪中送炭的少,她被陳心穎握著手也回握了陳心穎,略喃聲道:“難為你被退了親,卻還能想著我。”陳心穎卻鼓著臉,捏著小拳頭砸了顧卿晚一下,道:“晚姐姐說什麼呢,咱們不是義結金蘭的姐妹嗎,我又沒親姐姐妹妹,可是從來都將晚姐姐當親姐姐的。晚姐姐如今這樣說,我不理你了。”說著便使小甩袖嘟嘴的扭了身,背對著顧卿晚。
顧卿晚原本就是見她一直落淚,故意逗她的,見她不哭了,卻是湊過去,笑眯眯的道:“哭夠了?”陳心穎見她如是,眼眸中還全是促狹之,一時惱的跺腳,驚道:“晚姐姐,你怎麼變壞了!”顧卿晚這才又拉了她的手,道:“那你又是怎麼到了大長公主這裡的?”陳心穎便又眼眶紅了起來,咬
道:“還不是那個李澤,聽說我離開京城便追了上來,狗皮膏藥一樣,今
在山道上,他見追了兩
,我不理他,竟然想用強的,對我的馬車動了手腳,害得我摔下馬車,幸而宣平侯也趕著去
接禮親王世子,剛好救了我,可我扭傷了腳,馬車又壞了,一時間也趕不了路,因離大長公主這裡近,宣平侯又覺得禮親王世子會來大長公主這裡拜見,故而便護著我一起來了這裡,卻沒想到竟在這裡碰上了晚姐姐。幸而如此,不然我就跑去洛京,和晚姐姐錯過了。”陳心穎的父親和顧景陽乃是同年,兩家一向走的近,顧卿晚的祖父曾經為相,不管是其願意,還是不願,身旁自然是聚攏了一干跟隨的官員的。
顧家覆滅後,朝廷清理了不少朝臣,許多和顧家走的近的,顧明承的門生故舊都遭受了貶斥,陳心穎之父早年也曾被顧明承指點過學問,又和顧景陽是同年,兩家平也走的近,陳家被罷官,顧卿晚倒不意外。
想著之前發生在小亭中的事兒,顧卿晚便又問道:“你和李澤…你可莫聽信了李澤的甜言語,真心軟給他做妾去。”陳心穎瞪眼,氣呼呼的道:“晚姐姐,你這是怎麼了!連我都不知道了!我便死也不會去給人做妾!他李澤想的倒美,今
李澤約我在園子裡見面,我是故意表現的動心,想借宣平侯的手收拾李澤一頓,卻不想,宣平侯其實早看出了我的意圖,卻還是遂了我的意。想必都是看在嵐妹妹的份兒上,晚姐姐,你說這世上怎麼好人就沒個好報呢,嗚嗚,嵐妹妹要是還活著就好了,咱們三個還在一處,那會子多快活啊。”見陳心穎又嚶嚶不絕的哭了起來,顧卿晚一陣頭疼,不過這陳心穎愛哭,本主也是個柔軟愛哭的
子,也莫怪會成為好友,說起來,陳心穎還比顧卿晚的本主強些呢,起碼這姑娘心大,哭完發洩完,該吃吃,該睡睡,還能想著法收拾了李澤。
顧卿晚想著,也不多勸哭個不停的陳心穎,卻只問道:“先前聽李澤說什麼劉二,卻不知錦鄉伯府和哪個劉府結親了?”陳心穎一聽這個,氣的火冒三丈,一拍桌子,怒聲道:“晚姐姐,劉二就是劉惠佳啊!你不知道,就在一個月前,劉惠佳的父親升任禮部右侍郎了!錦鄉伯府一見劉家得了勢,立馬就上劉家提親了。下小定時,李澤還親自去了呢,嗚嗚,他還騙我心裡沒有劉二。晚姐姐,你說他怎麼能變心的這樣快,難道先前我們的情都是假的嗎?為什麼我父親罷了官,就什麼都變了…晚姐姐,我真不想做女人,我若是男兒便要了,我便去考科舉,要中狀元出仕為官,一定要讓錦鄉伯府後悔今
的智短眼淺!”說著卻又抱著顧卿晚,趴在她的肩頭嗚嗚的哭。
顧卿晚這會子卻是沒了聽她哭下去的興致,不住驚呼出聲,道:“心穎,你方才說誰?劉惠佳的父親升了禮部右侍郎?”無怪乎顧卿晚驚異,這劉惠佳的父親乃是顧卿晚祖母未出五服的族弟,不過是個同進士出身。
顧卿晚的祖母劉氏家中人丁單薄,又沒有親弟弟,對劉惠佳一家便頗為照顧,劉惠佳和其母鄧氏,其姐劉慧靠著這層關係,常常出入顧府,顧卿晚的祖母對她們很好,視為嫡親的弟妹和外甥女看待。
劉惠佳也跟著和顧卿晚成了關係極要好的姐妹,顧卿晚的手帕除了劉惠佳和其姐姐劉慧
,便是陳心穎了。
陳心穎因和顧卿晚的關係好,自然也和劉惠佳一處玩鬧過,可如今劉惠佳竟然奪了陳心穎的未婚夫。而且,為何其他和顧府走的近的府邸都遭受了牽連,唯獨劉惠佳的父親,卻以同進士出身,一躍成了禮部右侍郎…
大概是這種對比太過強烈,顧卿晚一時雙手微握了起來,心頭有什麼呼之出。
“都是我這囉嗦,晚姐姐快說說你,這些時都發生了什麼,晚姐姐的臉怎麼成了這個樣子?嗚嗚,這還能恢復嗎?要是能
來宮裡秘製的玉雪霜就好了。對了,大長公主府一定有的,明兒我們便一起去求見大長公主,求殿下賜藥,宣平侯和恪郡王是好友,對,咱們先去求求宣平侯,說不定他能看著嵐姐姐的面子去向恪郡王討藥。”陳心穎急聲說著,一副恨不能現在就跳起來去找景戎的模樣,顧卿晚拉住她,也和她細細絮叨了些自己的事情。
她自從穿越過來,心中苦悶良多,莊悅嫻雖好,但她卻不適合找莊悅嫻訴苦,此刻對著陳心穎倒也算傾吐了一二,找到了些前世對著好友的那種覺。
兩個姑娘這一說話就是小半個時辰,聽了顧卿晚的訴說,陳心穎一雙已哭成了兩個大燈籠,拉著顧卿晚的手道:“都怪我,要是我能早點趕到洛京,說不定就能將晚姐姐和顧家嫂嫂一起接出來,也不會發生那麼多後來的事兒了。”顧卿晚替她擦了擦淚,道:“即便你趕到洛京城,我二哥二嫂也不會輕易放過我的,於事無補罷了,你莫多想。”陳心穎點頭卻還是忍不住搭搭的,拉著顧卿晚晃著她的手,道:“如今既然在這裡碰上晚姐姐了,那我也不去二舅舅家了,晚姐姐,你是要去京城嗎?我明
和你一起走好不好?”瞧著小姑娘紅彤彤的眼睛,顧卿晚自然點頭應允了,又說了幾句見天
實在不早,便辭了陳心穎出來。
她和陳心穎都是客人,皆被安排在大長公主府的客房這邊,見她出來,便有大長公主府的丫鬟了過來,領著顧卿晚往客房走。
顧卿晚想著方才陳心穎說明一起走的事,卻覺得應該提前先和秦御打個招呼,免得明
秦御再不同意,當面給了陳心穎難堪就不好了。
她詢問了婢女便往秦御所住的飛雪院去,婢女並不清楚顧卿晚和秦御的關係,卻知道顧卿晚是秦御帶來的人,故此並未阻止她。
飛雪院離雲想居並不遠,因都是客院,中間也不分內外宅,顧卿晚一路暢通無阻便到了飛雪院外,竟奇怪的發現,飛雪院裡尤其安靜,院子中連個伺候的下人都沒有,若非四處都亮著燈,屋簷下掛滿了燈籠,幾乎像是無人之處,顧卿晚簡直都要以為自己尋錯了地方。
她對古代的院落建築構造還是瞭解的,想著大長公主既然將秦御兩兄弟安排在此,必定是住主院,她即便在沒有人帶路的情況下,也輕易就尋到了主院,到了主院前,卻發現這飛雪院建的特殊,竟然有一東一西兩座主院。
按照大豐東為貴的習俗,顧卿晚毫不猶豫的就邁步進了靠西邊的院落,很快就到了燈火通明的正房外。院子裡竟然依舊是半個人影都沒有,顧卿晚本是想在院外讓婢女將自己的意思通傳給秦御的,可如今這般情景倒叫她覺得太怪了,喚了兩聲,也無人應答。
她在原地躊躇了一下,自然不會貿然的衝進屋子裡去,反倒因這古怪,生出股本能的驚慌來,腳步微轉就想趕緊離開,誰知她腳步還沒動,突然就見正房最西邊的窗戶上出現了一個人影。
那分明是個女子的影子,燈光下那影子被拉的格外纖細柔美,正抬起雙手緩緩的將披掛在身上的薄紗褪下,隨著那女子的手滑落,她圓潤的肩頭和優美的背部整個浮現在了窗戶上。
顧卿晚瞪大了眼,一時間愕在當場。
------題外話------嫻悅伴生送了1顆鑽石、iffy送了1顆鑽石、那一月送了2朵鮮、liang5qun送了3朵鮮、18989484040送了18朵鮮、情絲倩兮送了9朵鮮,麼麼噠。
有月票滴姑娘記得投個哦,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