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賭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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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倒是並非考慮房英的安危,而是因解藥沒有著落,而把人出去,到若有錯差,擔待不起。

於是她淺淺一笑,搖搖頭道:“大師之言,咱們姊妹不敢作主。若大師要人,就請先到雲夢總壇相候,四天後,必可到達。”廣釋剌嘛厲喝道:“灑家要提人,你們就人。若再敢說半句不允,嘿嘿,休怪灑家翻臉不認人!”說著,就大步向車篷後走去。

姜素雲叱道:“大師站住!”長劍一抖,橫身擋住去路,道:“若大師一定要蠻不講理,咱們姊妹只能以劍相向,不客氣了!”這一動,車轅上夏候韻及靳雲珠嗆嗆連聲,長劍齊出。

廣釋喇嘛中兇光-閃,怒極厲笑道:“女娃兒,你們-定要自討苦吃麼?”姜素雲冷笑道:“若要動手,還不知道誰一定吃虧哩!”她不知廣釋底細來歷,是以毫不畏懼。只聽廣釋怒哼一聲道:“在天香院中,誰敢幹涉灑家行動?丫頭,你們三人一齊上,恐怕也擋不住灑家-招,還不讓開,讓灑家提人!”說著寬大的僧袖-揚,就向姜素雲推去。

姜素雲見狀一聲尖叱:“大言不慚,看劍!”劍勢如電掣-般,就向那寬大僧袖削去。

那知眼見劍芒剛夠上部位,眼前紅影一閃,已失去廣釋人影。這剎那,姜素雲才知道對方功力比自己確實高出太多,急急劍勢-凝,改攻為守。先護住周身。那知陡到全身-震,耳中聽到廣釋冷笑道:“還不棄劍!”劍身傳至的那股巨大震力,使她頭一窒,再也握不住長劍,嗆啷墜地,人已嗆出了一口鮮血,蹬蹬蹬退後五六步。

這情形看得車轅上的“海、玉二燕”大驚失,齊齊嬌叱,正縱落車轅,倏見篷簾掀處“賽飛燕”狄美箏嗖地竄出,仰首喝道:“三妹、四妹切勿對廣釋壇主無禮。”接著對廣釋喇嘛盈盈一禮道:“咱們姊妹不識大師虎威,萬望大師包涵。”廣釋喇嘛滿臉獰笑,喝道:“那姓房的小子可在車中麼?”狄美雲點點頭道:“房英被家師制住血,正在車中,大師要提,愚姊妹敢不遵命!”說著已急急走近姜素雲身邊,道:“大姊,你受傷了麼?”姜素雲輕吐一口氣回答道:“一點輕傷,還不太要緊…”目光中卻閃過層層狐疑之,望著狄美箏。

狄美箏卻心情緊張地望著車篷,已見廣釋喇嘛舉手一蓬,向車中獰笑道:“小子,想不到你也有今。灑家要你在未到雲夢以前,再嚐嚐灑家手段。”說著鑽入車篷,接著車蓬倏然響起一聲淒厲慘嚎聲,嘭地一聲,一條人影倒飛出車外,嘭地一聲,摔在地上。

是誰?嘿!竟是那龍虎壇主廣釋喇嘛。

他自得悉房英被擒,私自趕來,動私刑,以報秦嶺道上三掌受傷之仇。想不到卻喪命在房英十成先天罡氣之下。

這變化大出姜素雲意料之外,除了狄美箏之外,其餘三燕皆訝呼失聲。

姜素雲恍身掠近廣釋僧,只見這密宗僧已雙目怒睜,氣絕地上,口角鮮血仍在汩著。她不駭然對狄美箏喝道:“二妹,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話聲甫落,車簾掀處,房英倏地飄然而出,長長一揖道:“在下承狄姑娘義釋倖存,此德此恩,永銘心中。姜姑娘不願將在下給兇僧,更使區區。”姜素雲神一變,怔怔呆在當地,不知所措。此刻她既不能再動手拿房英,更不知要怎樣去處理善後。

狄美箏對姜素雲嘆道:“剛才小妹怕大姊吃虧,所以不得不權宜措置,解了房少俠制,請大姊恕罪。”姜素雲頓足皺眉道:“現在該怎麼辦?怎麼辦?

”房英朗聲一笑,道:“三位姑娘現在還是快將兇僧屍體埋好,切勿被人發覺,即速車回九華,區區一定遵守諾言,將解藥取到後,當夜兼程送往貴派。”姜素雲知道事已到這般地步,急也無用,嘆息一聲道:“你真能將解藥取到手?”房英肅然正道:“君子無戲言。為了武林正義,房英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狄美箏此刻盈盈走近,深情千萬地道:“咱們姊妹信任少俠,此去愈快愈好,咱們就在九華靜候佳音。”房英點點頭,他暗暗一嘆,心中道:“又是一位多情姑娘!唉…”這剎那,他不又想起那齊婉兒及黃芷娟起來…

車轅上的海玉雙燕在姜素雲吩咐下,已立刻在道旁挖土掘坑,幻思中的房英鼻中倏聞一股幽香,神思立刻返回現實。卻見狄美箏纖瘦的身形已飄然走近,幽幽道:“房少俠,你也可以走了,莫忘了奴家為你無異擔下了千斤重擔,若你不能救我同門百餘姊妹,奴家只有一死以謝罪師門了!”房英聞言一凜,肅然道:“區區定不負姑娘期望。”接著眉頭一皺道:“區區還有幾個問題,想請教姑娘。”狄美箏嫣然一笑道:“你問吧!”房英道:“貴派同門百餘人是怎麼中的毒?”狄美箏道:“約月餘之前,終南‘殘陽叟’前輩來報訊後,掌門師尊立刻率同咱們姊妹十餘人隨同出門,趕往秦嶺。哪知半途上,就被師叔追及告警,急急返回一看,見所有門下弟子皆臥倒病,昏不醒。在細心推敲下,強敵唯有在井水中下毒,才使百餘人同時病倒榻笫,除了我師叔恰巧因那幾天坐關修練一種定功,未曾進食,幸避一劫外,無一倖免。”房英點點頭道:“不錯,若非食水中下毒,任何毒藥怎有這大威力!”狄美箏接下去說道:“掌門師尊去四處查看之際,倏又在大門口發現警帖,上面說除非服從‘天香院’命令,否則九華一門毫無救藥,立刻覆亡,帖上尚註明那是‘獨門穿腸散’只是另外合了其他‮物藥‬,延長毒發時間,在一個月中,尚有救而已。”房英忿忿道:“魔頭手段毒辣,分明是以此要挾,無所不用其極。”狄美箏嘆道:“正在這時候,終南‘殘陽叟’倏發覺門外有人潛伏,暴叱一聲,向一片樹林縱去。掌門師尊及咱們姊妹同時追去,卻已失去‘殘陽叟’影蹤。正在搜尋,卻聽到一聲慘嚎之聲,遙遙傳來,循聲急急奔去一看,在-片淺谷中,只見‘殘陽叟’已變成無頭屍,躺在血泊之中,旁邊赫然站有一人。”

“是誰?”

“鐵傘魔影麻福重。”

“哼!又是這惡賊。”這剎那,房英不又勾起武當附近寒竹先生喪生荒林的慘痛回憶。

狄美箏訝然道:“你見過那名震北七省的魔頭?”房英咬牙道:“豈止見過,我房英與他有算不沾的血仇!”接著嘆道:“時間不多,區區再問姑娘,中毒-月之期尚存幾天?”狄美箏屈指-算,道:“還有十天。”房英道:“好,不論區區能否取到解藥,十天之中,-定趕到九華一次。”他說著目光-瞥,見其餘三燕正忙碌著掩土埋葬廣釋僧屍體,立刻拱-拱手朝聲道:“三位姑娘,現在區區就告辭了!”身形-長,疾如飛鳥,向來路瀉去,恍了兩恍,人已消失在寒風中。

這時,寒風更厲害了。

中午的天,已如薄暮那般灰黯,尤其“賽飛燕”狄美箏,那瘦弱的纖軀,正如昔年漢宮中的“趙飛燕”那般弱不風地靠著車篷畔,神情有點痴呆。

因為房英走了,雖只僅僅相聚了兩,卻已帶走她全部情。但她卻不知道他帶回來的,將是什麼?

彤雲更加低沉,天似乎又要下雪的樣子,而那輛牛皮蓬馬車卻調轉車頭,轤轤而動了。

口口口漆黑的夜,籠罩著雲夢大澤。

陰黯的沼澤森林中,不時閃起點點綠幽幽的磷火,加上虎嘯狼嗥,增加了幾份陰森恐怖的覺。

時正上更不久,一條人影迅若飄風在大澤邊緣晃動,似在察看路徑。

天上繁星點點,星光下,可以看清他是個灰衣少年,面目英俊,星眸光漆,他正是房英。

他與各派掌門已失去了連絡。此刻正為九華弟子,預備重入魔窟尋求解藥。為了維持對人的信義,也為了挽救九華一派給武林中留下一份應劫的力量,他只能拋開許多要辦的事,冒一冒險!

十天,時間只短短的十天,而現在星夜趕來雲夢大澤,只剩下八天了。他不敢預料結果會如何?但是他只有儘自己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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