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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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心神鬆懈的時候受到的傷害是最痛的,因為沒有防備,同理,在最沒有防備的時候遇上的心動,也是最令人難忘的。
敲響房門的時候,我從沒想過這方面的事情,心裡還在琢磨著怎麼開口讓何老師幫我解決一下茹茹心理創傷的困境,猶豫中敲響了房門,跟我家差不多老舊的暗紫房門,近期應該被人清理過,沒有什麼灰塵,走廊兩邊換上了新綠的盆景顯得格外風雅,正當我注視這些冬
難得一見的綠意時,等待片刻的房門從內被人推開。
面而來的,先是髮尾微卷的柔順長髮,輕輕披在身前,
出另一側的耳垂和修長脖頸,注視著我的眼神微涼,沒有任何情緒,困惑或是開心,都沒有,只是平靜如水,開門的女人目光落在我的臉上卻讓我覺得她沒有在看我,那目光更像是在看一個突然出現在自家盆景前的擺件,白皙的臉蛋一副
慾系的神態,搭配裁剪修身的白襯衣,活脫脫就是一個來自都市的知
美女,跟這片老舊的房屋景
格格不入。
我曾覺得白襯衣很醜,在城裡大街上總是能看見各種各樣的人都穿著白襯衣黑西裝,手裡拿著印刷的紙張,散得街頭巷尾到處都是他們的廣告,不過他們也是疲於生活的普通人,我沒有說什麼看不起的意思,也沒那個資格,只是覺得小說裡只會出現在高檔宴會的服裝好像也不過如此,去掉濾鏡之後,其實沒什麼特別的。
但面前這個女人不一樣,她只是站在這裡,沒有說話就回應了我的坐井觀天,衣服跟衣服不是一個東西,同樣是白襯衣,也不會是同一件白襯衣,面料,製作,版型,明顯是手工定製的衣裝穿在她的身上怎麼看都很合身,也讓她那種我從未遇見的清冷更上一層,彷彿都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倒也是,衣服都不是同一個層次,人有更大的差距好像也不奇怪,我的心裡除了那被充滿得讓我難受的驚豔,也就只剩下了自嘲。
初中時老師曾佈置了一個課後閱讀一小時的作業,讓我們閱讀課本上沒有收錄的名著,同班同學清一的選擇了四大名著,畢竟這些最好買,最方便,《西遊記》什麼的都是從小培養,稍微厲害點的,《三國演義》都能說得頭頭是道,我就故意另類了一點,在舊書攤選了一本《朝鮮戰爭》還有一本《鋼鐵是怎樣煉成的》,畢竟一個人看戰爭題材的男初中生,怎麼都有種與眾不同的
覺,《朝鮮戰爭》最後我也沒看,被人借走,我乾脆送給了他,那個人家裡沒錢買書,人叫啥我都給忘了,罪過罪過。
不過現在我突然明白《鋼煉》主角保爾柯察金最初面對冬妮婭是什麼覺了,不對,或許比我更不堪一點,他遇上那個代表著資本主義的大小姐時,兩人是同齡人,對對方的好奇讓兩人有說不完的話題,憑藉讀書聯繫起來的
集,也讓他生出了對潔白無瑕的冬妮婭難以自恃的愛意。
那我呢,看見面前這個女人的時候,我應該怎麼辦。
深褐的眼眸看著我始終沒有絲毫動搖,讓我有些窘迫侷促,彷彿自己半生的自卑都突然暴
了出來,那種內心的尷尬和無力,讓我臉
發紅,嘴裡支支吾吾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還是對方先開了口,我也看見這個比我高半個頭的高挑女人,原本平靜的神有了短暫的柔和,聲音清澈乾淨,“你就是爸爸的學生?跟我想的不一樣。”
何老師提過我,這讓我鬆了口氣,至於她講什麼一樣不一樣,我已經無暇去在意,“啊是的是的,何老師在家嗎?”
我這忙不迭的模樣被她收入眼底,肯定是有些丟人的,我心裡給自己下了這樣的定義,不過她沒有說什麼,推開了房門讓我進去,“爸爸在書房,記得換鞋。”說完她就轉過身背對著我,將手裡拿著的手機放在櫃子上,從我的目光中緩緩蹲下,白襯衣勾勒出了她纖細的後背,下身是黑的緊
褲,飽滿的
部曲線展現在我的面前,我幾乎同一時間視線就被
引過去,。
挪不開眼,完全挪不開眼。
“你穿這一雙。”她從中取出一雙拖鞋給我,剛起身,還沒看見我臉上的魂不守舍,鞋櫃上的手機屏幕亮了起來,看見屏幕上的消息她那好看的眉微微皺起,“我還有事,你自己進去。”說完拿著手機就走進了屋子,留我一個人發愣。
“咕嚕。”我了
口水。
這是何老師的女兒?那個在外地大學當女教授的那個?這會不會太誇張了點,這一家子什麼遺傳基因這是?當爹的老成這樣還這麼帥就算了,女兒怎麼跟仙女似的了這,話說我用這樣的眼神打量恩師的女兒是不是不太好?
俗話說一為師終身為父,難道為的是岳父,那敢情好,我在心底給了自己兩巴掌,就當醒醒瞌睡。
我覺得我不是批,我對媽媽不僅僅只有濃烈的情慾,還有更多的自私心,堂姐那次完全是被她
撥的,不能全算我頭上,彤彤那個我也是先被偷襲,咳,這些確實都只是給自己的行為找藉口,但即便是知道媽媽心裡掛念著爸爸,現在兩個人說不定都濃情
意上了,我的心裡依舊想著她,在我沒遇到這位何老師的女兒之前,我不懂什麼愛情,忠貞,這對還未成年的我來說太過遙遠,即便現在遇上這美得讓我出神的成
御姐,我也只有高不可攀的仰望心思。
雲海比之泥漿,我都邁不出腿。
心裡各種胡思亂想影響著我的思維,覺就剛才那麼一個照面,我就跟被奪舍了似的,對自己這麼容易就被拿捏住的
子有些無可奈何,說起來何老師書房在哪?看著還算寬敞的客廳,我有些發懵,剛才她也沒說沒指給我,難道一會兒會誤闖何老師女兒閨房?想到這我心裡有些難以抑制的興奮,但這樣又顯得自己太過下作,於是我嘴裡唸叨著點兵點將,隨手推開了最後數到最後的那個——旁邊一個看著像二臥的房門,心裡已經期待起何老師女兒閨房是什麼模樣,
面而來
——哦,何老師,那沒事了。
何老師正拿著一本書坐在書桌後面翻閱,看著推門而入的我,從興奮的表情,再到眼可見的失落下去,有些意外,也有些好笑,“做什麼你小子,門都不敲就走進來,沒點禮貌。”何老師嚴肅又不失熱情的話讓我脫離出剛才那種雲裡霧裡的奇怪狀態,魂不守舍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房間裡到處都是木製傢俱,看著一點也不華貴,但是賞心悅目,木料伴著盆景飄來的清香,讓人有耳目一新的
受。
“老師你怎麼在書房還放這些啊?”我打著岔道,心裡也有些意外,在城裡那房子裡何老師從來不會這些附庸風雅的東西,而且估摸是對紙質書籍的保護也有影響,那邊的房子裡從來不會有這種需要長期澆水的盆景,綠
最多的地方,應該是書的封皮,我猜測除了這個,也有他懶得打理的心思。
“我那個女兒回來了,這些都是她安排的,我只帶了幾本書回來,不過也不妨事。”何老師笑著解釋道,確實也是如此,仔細看就發現書架上就一些紙片和筆記本,偶爾還看見舊報紙和雜誌,基本上沒幾本書。
還是何老師接下話,為我繼續解釋道:“我女兒過年才從臨海回來,一起掃掃墓,加上市裡那個小房間她不喜歡住,我們父女就回這裡住一段時間。”
“她單名一個鈺字,金鑲玉,比你大不少歲。”
一邊解釋著,何老師一邊招呼我坐下,跟我寒暄幾句,期間他會抬頭環顧四周,眼裡滿是懷緬,順帶講起以前的事情,“她小的時候,就是在這裡看書,當時她媽媽呆在這,給她講小故事,我呢就在這寫學術報告,她媽媽身體不好,在城裡呆不得……”越說氣氛越覺有些奇怪,我不由得低下頭,目光正好落在桌上的一個老相框上,這東西我還是很眼
的,之前一直放在何老師的辦公桌上,他平時還會隨身攜帶,裡面是他一家的合照,這事沒人會去宣揚,但我知道。
從別的同學那聽來的,我這位師母走了有幾年了,據說是得癌症,何老師會留在這個城市教書也是因為這裡某一位領導曾在治療上幫助過他,原本是在別的學校就職的何老師為了給子治病,期間走關係調配過來的,至於為什麼不去更好的城市,因為他也沒錢。
這些都是陳年舊事,何老師基本上不會在我面前提這事,或許是回到了老家,讓他心防鬆懈不少,也變得有些惆悵。
家鄉,原本就是這樣的存在,尤其在教書育人的他眼裡,這裡藏著他的前半生,也是他後半生的歸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