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床第蜜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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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人手中,都執著一把長劍。

都長的一樣美麗。

打量過了十二個青衣少女之後,凌度月淡淡一笑,道:“柳鳳山,這十二位姑娘是…”柳鳳山接道:“十二金釵,在下的從衛。”凌度月冷哼一聲,道:“看來你們兄弟都是很喜歡用女子從衛。”柳鳳山道:“女子從衛,有很多的好處,她們不會像男人一樣,那麼心大意,也不會像男人一樣為名利所誘。”凌度月了口氣,道:“就只有這十二金釵嗎?”柳鳳山道:“在下嗎?對保證自己安全的事,想得很周到,閣下先殺死十二金釵之後,在下自會再有人手及時趕來。”凌度月心頭一震,暗道:“好冷酷的心腸,竟要人殺死這十二金釵,想這十二個人,個個年輕貌美,要想殺死她們,實非一件容易的事…”但聞柳鳳山呵呵一笑,接道:“凌少兄,這一十二人,也許不能算武林中高手,但她們卻是久經訓練的劍手,她們很善合搏之術。”凌度月道:“閣下告訴我這些話,是何用心?”柳鳳山道:“我不希望十二金釵從衛,有什麼損失,但更不希望你凌少兄有什麼失閃。”凌度月道:“柳二東主這麼掛念區區,倒叫在下甚覺意外。”柳鳳山道:“閣下你在數招內,擊傷楊施雨,這一份過人的成就,好叫在下敬服,所以我很希望能夠有你凌少兄這樣的人物相助。”凌度月道:“柳二東主最好別存此念。”柳鳳山哈哈一笑,道:“我相信一句話,只要工夫深,鐵杵也可磨成針。”凌度月不再理會柳鳳山,卻望著那十二個金釵從衛,冷冷說道:“你們都聽到了那柳鳳山的話了嗎?”十二釵頭點點頭,那面對凌度月的一位,開口說道:“我們也是第一次聽到二爺對人說出如此敬慕的話。”凌度月心中一動,暗道:“這丫頭一開口,就詞鋒犀利如刀,看起來,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心中念轉,緩緩說道:“姑娘可是十二釵衛之首嗎?”青衣女笑一笑,道:“是的,我是釵頭。”凌度月道:“姑娘可否見告姓名?”青衣女道:“真正的姓名,早已不用,二爺一向都叫我釵頭金鳳,事實上,十二金釵,都用金字排名。”凌度月道:“領教,領教…”語聲一頓,接道:“柳二東主的話,諸位既已聽到了,是否可以證明了一件事?”金鳳道:“什麼事?”凌度月道:“柳鳳山待你們並不好,他只是要你們送死而已。”金鳳微微一笑,道:“用不著挑撥我們,事實上,這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凌度月接道:“在下只是想把個中的實情,告訴姑娘罷了。”金鳳道:“我們從小被二爺調教長大,他對我們很愛護,我們不知來自何處?也不知身世為何?我們心目中,只有一個柳二爺,視他如父、如兄,敬他如主、如師。所以凌少俠,如是想用點什麼手段,來離間我們姐妹對柳二爺的忠實,很難辦到。”凌度月點點頭道:“姑娘,你能代表十二個釵衛嗎?”金鳳道:“能!我們相處十餘年,情同姐妹,她們既然用我擔任釵頭,自然是可以讓我作主了。”凌度月道:“這麼說來,咱們談得很投機了。”金鳳道:“這要看你少俠了。”柳鳳山哈哈一笑,道:“凌少兄,我待人和家兄有些不同,他們對我很忠實。”凌度月冷笑一聲,沒有答話。

柳鳳山接道:“凌少兄如是和兄弟合作,我立刻把十二釵衛,撥你凌兄手中聽遣。”凌度月道:“在下嗎?可沒有這份豔福,用十二個美貌少女,作為保駕之用。”柳鳳山笑一笑,道:“十二金釵衛,雖然久隨在下,但在下和她們之間,卻是清清白白,區區還有一點人所不及之處,那就是一向不貪女。”凌度月道:“你們柳家有的是銀子,就算私行敗壞一些,只要大虧大節,不強暴行,不會有人找你們的麻煩…”柳鳳山長長吁一口氣,接道:“凌度月,你仔細地想想吧!我要先告退一步了。”一揮手,兩個大漢,拾起木椅而去。

凌度月厲聲喝道:“站住!”但柳鳳山已頭也不回,離開了大廳。

楊施雨緊隨在柳鳳山的身後而去。

凌度月已被十二釵衛,團團圍住,想追柳鳳山,只有先襲潰十二金釵的阻擋。

目光一掠十二個釵衛,落在金鳳的身上,道:“你們真準備和我動手?”金鳳道:“最好不要,但如你凌少俠一定要動手,那也是沒有法子的事了。”凌度月道:“好男不跟女鬥,你們讓開,咱們可以免去一場搏殺。”金鳳搖搖頭,道:“沒有二爺的令諭,我們不會聽從任何人的吩咐。”凌度月道:“這麼說來,咱們非得打一場了。”這時,雷慶、杜天龍、歐陽鳳,都圍了上來。

楊非子高聲叫道:“諸位,千萬不可輕易出手。”凌度月心中正在盤算,如何能出手一擊,先把金鳳制住,也好使餘下的人知難而退。

聽到了楊非子呼叫之言,凌度月只好側過頭去,道:“為什麼?”楊非子先行退後一丈餘遠,才招手說道:“凌少俠請退到後面來。”凌度月心中大奇,暗道:“這人,怎的忽然變得如此神秘了…”心中念轉,人卻是依言走了過去,道:“前輩有何指教…”楊非子接道:“十二釵衛,劍中有古怪,不能動手。”凌度月仔細望去,果然發現那十二釵衛手中的長劍,劍尖處果然和平常的寶劍不同,似是鼓起了一個一指寬窄的稜條,不一皺眉頭,道:“她們手中之劍,當真是有些奇怪?”楊非子道:“如若在下的推斷不錯,她們手中的長劍,都含有奇毒,可能是毒針,也可能是毒火,控制的機關,也可能就在那手握的劍柄之上,只要按動劍柄之上的機關,劍中的毒針、毒水,都可能而出。”金鳳淡淡一笑,道:“好眼光。”楊非子道:“姑娘誇獎了。”金鳳道:“既然被諸位看出來了,我們也不騙他們了,我們這些劍中,確然藏有古怪,而且很凌厲,別說外門的金鐘罩,鐵布衫無法抗拒,就算內家的罡氣,也未必能抗拒。”凌度月冷冷說道:“姑娘可是在威脅我們嗎?”金鳳笑一笑,道:“凌少俠言重了,小婢說的很真實,我們這長劍之中,藏的是天山寒鐵製成的細小毒針,尖利無比,而且劇毒淬練,中人必死,每一把長劍中,有十支毒針,用強力的彈簧,彈出來,兩丈內可進堅石,如是我們十二人,在同一時間內,出毒針,就算是飛鳥也無法逃過,所以,在我們姐妹手中,從來沒有一個人能逃出我們姐妹的合擊之術。”凌度月道:“姑娘說的這麼清楚,豈不是失去了暗器的價值。”金鳳道:“因為我們不希望殺死你凌少俠。”凌度月道:“哦!”金鳳道:“自然,這不是小婢的意思,我們是奉了二爺之命。”但聞楊非子的聲音,傳了過來,道:“凌少俠,咱們想法子先到毒針難及之處,再商量對敵之策。”他施用的千里傳音之術,通知了凌度月和杜天龍,十二婢女只瞧出他口齒啟動,卻未聽到他說的什麼?

凌度月聽完金鳳解說之後,心中實在覺到情勢的嚴重,如若她不是虛言恫嚇,場中之人,誰也無法逃開十二女婢的劍中毒針,再看十二女婢手中之劍,已然若有意無意地舉了起來,分別對著幾人。

凌度月心中念轉,口中縱聲大笑,道:“姑娘,劍中毒針,是否有解藥可救?”金鳳道:“自然是有,不過,那是特別配製的解藥,一般解毒藥,無能為力。”凌度月道:“姑娘身上帶有解藥嗎?”金鳳眨動一下眼睛,道:“凌少俠想從小婢身上,取得解藥嗎?”凌度月道:“那倒不是,在下還不太相信姑娘劍中藏針,真能取我之命,很想試上一試。”金鳳皺皺眉頭,道:“凌少俠如肯聽小婢勸告,那還是不試的好?”凌度月道:“在下有一個很大的病,那就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如是姑娘帶有解藥,在下就算被毒針所傷,也可及時施救了。”金鳳點點頭,道:“自然可以,不過…”凌度月道:“如是我真被毒針所傷,那就算落在諸位的手中了。”金鳳略一沉,道:“如若這是你唯一和我們合作的條件,倒是值得試一試。”凌度月道:“只是在下不想連累別人…”突然提高了聲音,道:“諸位聽著,我要試試十二姑娘的劍中毒針,諸位最好能先避開。”雷慶和杜天龍等,卻早得楊非子傳音相告,又得凌度月的招呼,果然齊齊避入了那座雅座之中。

雷慶最後行入門內,低聲道:“楊神醫,我們該助他一臂之力。”楊非子道:“你們幫不上忙,留在那裡,反使他分去心神。”凌度月目睹群豪避開,心中鬆了一口氣,道:“姑娘,在下的兵刃,也很快速,諸位要小心了。”金鳳長劍移動,指向凌度月道:“一個人,只有一條命,希望公子多珍惜。”凌度月道:“不要緊,反正一個人,也無法長生於世,如是姑娘的毒針真能傷我,在下才能心生敬服。”說話之中,突然一個倒躍,人已退入到雅室之中。

金鳳突然格格一笑,道:“凌少俠,你可是害怕了。”凌度月道:“在下心中仍然有不信諸位真能傷我,不過,在下也不想太過冒險。”楊非子高聲接道:“諸位姑娘,在下楊非子,我已經在雅室之處,佈下奇毒,如是諸位不信,不妨過來試試。”金鳳凝目望去,竟不見任何痕跡,一揚柳眉兒道:“楊非子,能不能說出來,你下的什麼毒?”楊非子道:“一種無形無的毒藥。”金鳳道:“這麼說來,小婢們是無法看到了。”楊非子道:“一個用毒能手,所用之毒,如是輕易被入瞧出痕跡,那還算什麼用毒方法?”金鳳冷笑一聲,道:“諸位總不能永遠躲在那裡不出吧!”楊非子道:“諸位姑娘,大約也不能永遠守在大門外面。”但聞楊施南的聲音,傳送過來,道:“金鳳姑娘,給他們一個時限,如是他們不肯出來,咱們就放火燒了這座大廳。”凌度月聽得一怔,道:“老前輩,楊施雨這人作不了主,可能奉了那柳鳳山的令諭,如若他們真要放火,那可是一樁很難對付的事了。”楊非子道:“就算放火,也不是一件太難的事,可怕的是十二金釵,站在火場外面,暗施算計。”杜夫人歐陽鳳輕輕嘆息一聲,道:“為我們歐陽一姓的事,不能連累諸位,我去和他們談談?”楊非子搖搖頭,道:“杜夫人請留步,他們志在凌少兄和老朽,夫人就算和他們去談,也無法談出一個結果。”凌度月道:“楊老前輩說的是,就算杜夫人肯和他們好言相商,也是難使柳鳳山改變心意。”歐陽鳳道:“他們真要放心,咱們的生機不大,總不能坐以待斃。”楊非子道:“此時何時,杜夫人且不可意氣用事,需知咱們一步失錯,就要全盤皆輸…”只聽金鳳的聲音,傳了過來道:“諸位聽著,我們已準備了引火之物,一聲令下,立刻可以放火,小婢數到十二,如果諸位還不肯棄劍認輸,咱們就開始引火了。”凌度月冷冷說道:“姑娘如是起咱們拼命之心,只怕諸位也要付出代價。”雷慶突然低聲說道:“凌少俠,老朽倒有一策。”凌度月道:“雷前輩有何高見?”這時,廳中的金鳳,已然數到三字。

雷慶道:“這大廳築建堅牢,逃走不易,如是他們真的放起火來,咱們都是死路一條,老朽之意是,老朽走在前面,先擋毒針,凌少俠請藏老朽身後,出其不意,衝入他們之中,混入敵群,使她們心生顧及,亦不敢施放毒針。”凌度月搖搖頭,道:“這辦法不行。”杜天龍抬頭望了屋頂一眼道:“咱們破開屋頂而出如何?”楊非子道:“在下亦有此想,只怕他們早有防備,隱於屋頂,暗施算計。”這時,金鳳已數到了七字。

她每一個數字都拖的很長,使人聽得十分清楚。

杜天龍道:“楊前輩,凌少兄,我們這群人中,屬兩位的武功最好,真要和敵人拼命還要憑仗兩位。”凌度月道:“杜兄,有什麼高見,但請說在當面…”杜天龍接道:“如是遇上強敵相犯,自然是要兩位先行出手制敵了。”凌度月道:“這個,杜兄的用心是…”杜天龍道:“事情很簡單,有苦有甜,遇上強敵,要兩位出面抗拒,但如遇上了危惡險難,也要兩位率先破圍而出了。”凌度月道:“還是這樣幾句老話。”杜天龍道:“不用說了,咱們先行現身,分散敵人的神,兩位以快速的奔行之勢,衝出火區。”楊非子搖搖頭,道:“就算一切都如咱們的計算吧,大火自是無法燒得住咱們,不過,咱們擔心的並不是他們放火…”杜天龍接道:“前輩之意,可是她們志在殺人。”楊非子低聲道:“兵不厭詐,愈詐愈好。”凌度月若有所悟的低聲道:“詐降。”楊非子道:“至低限度,他們會給逃命的機會。”凌度月道:“老前輩和在下一起去嗎?”楊非子搖搖頭,道:“十二釵衛的一舉一動,只怕早已在柳鳳山或楊施面的指導之下行事…”凌度月道:“哦…”楊非子道:“老實說,他們對我的用略施謀上,必然有著很嚴的戒備…”凌度月接道:“對在下只怕也是…”楊非子接道:“這一點你可以放心,他們對你有著很渴慕的拉拔之心,不惜以何代價,也不願放過任何一個機會…”楊非子放低了聲音,接道:“就算他們明知你是詐降,但也極願和你談談。”凌度月道:“談些什麼呢?”楊非子道:“你可以開出條件,愈苛愈好的條件,不過,唯一注意的,這些條件愈苛愈好,甚至應該對十二釵衛,予以戲。”凌度月道:“這個…”楊非子道:“事態緊急,只好從權,凌少俠是聰明人,用不著在下多解說了。”這時,金鳳已然數過了十二,果然,有一股煙氣,湧了進來。

凌度月望望那瞎去雙目的歐陽老夫人,突然高聲說道:“住手。”外室大廳,傳出來了金鳳的聲音,道:“凌少俠有什麼事?”楊非子低聲說道:“記著,言語之中,不妨隱隱說出,無法擺脫生死大關的威脅,但最重要的是,要他們瞧出有可乘之機。”凌度月點點頭,高聲說道:“你們先停下手,要柳鳳山進來,我有話和他談談。”金鳳道:“凌少俠和小婢說也是一樣。”楊非子目注凌度月,微微頷首,道:“答應她,但語聲中要強硬一些。”凌度月冷笑一聲,道:“你不過是個丫頭身份,能夠作得了主嗎?”金鳳妖笑道:“如是小婢作不了主時,二爺自會現身。”凌度月一提氣,緩步向外行去。

果然見大廳中,堆積了不少引火之物,十二釵中有金鳳率領著六個,守在大廳,準備出手,另外六人,早已不知去向,想是躲在大廳外面,準備防堵幾人越屋逃走。

一切都在楊非子的預計之中。

大廳中引起了火頭,似已被金鳳等熄去,隱隱可見熄去的火痕,還微微冒著煙氣。

舉起白的左手,理一下鬢髮,金鳳緩緩說道:“凌少俠,識時務者為俊傑,凌少俠有什麼話,只管請說。”凌度月道:“柳鳳山可是很希望收服在下嗎?”金鳳點點頭,道:“二爺確有此心。”凌度月道:“好!你去叫他來,我要和他談幾個條件,如是談好,在下也許會為他所用,如是談不好,咱們放手一拼了。”金鳳笑一笑,道:“凌爺,何必呢?就算你能撈去兩條命,也是無法逃去我們這劍中毒針。”凌度月道:“如若在下不能為武林正義而死,委辱偷生下去,我就要活得快快活活。”金鳳道:“對!錦衣玉食,美人醇酒,何必要管別人的笑罵呢?”凌度月冷笑一聲,道:“金鳳,我如若真歸依了柳二爺,你就是我要提出的條件之一!”金鳳一呆,道:“我…”凌度月道:“是!你要我醇酒美人,是嗎?以柳家的財富,自然藏有不少好酒,至於美人嗎?就要你金鳳姑娘…”金鳳吃了一驚,接道:“凌爺,我只是一個丫頭。”凌度月笑一笑,道:“不管你是什麼身份,但你是一個很美麗的女人。”金鳳臉微變,道:“就算你提出來吧?二爺也不會答應你。”凌度月哈哈一笑,道:“金鳳姑娘,別忘了柳二爺是懷大志的人,如若他連你也捨不得,還能成得了什麼大事?”金鳳道:“你自做你的白夢吧!二爺決不會答應你,再說,我…”

“我什麼?”她沒有說下去,但臉上卻泛起了一片紅暈。

凌度月淡淡一笑道:“姑娘,去請柳鳳山來吧,我們印證一下,看看哪一個猜的正確。”金鳳道:“十二釵衛,個個貌美如花,你為什麼一定要找我呢?”凌度月道:“因為你是釵頭。”只聽一個朗朗的笑聲,傳了進來,道:“不錯,凌兄如若是真肯歸服在下,我相信一切好談。”說話的正是柳鳳山。

凌度月道:“先請問柳二東主一件事,閣下是否真要凌某的協助。”柳鳳山道:“一片誠意,可質天。”凌度月道:“那是說,不論在下提出什麼樣的條件,閣下就會答應了。”柳鳳山道:“不妨說說看吧!”凌度月道:“這位釵首的金鳳不錯,柳二爺可以割愛相賜呢?”柳鳳山愕了一下,但立刻哈哈大笑,道:“別說是釵頭金鳳,十二金釵之中,任你凌兄挑選就是。”金鳳臉一變,垂下了頭去,一語不發。

凌度月笑一笑,道:“二東主答應把金鳳賜給在下了。”柳鳳山道:“答應了。”凌度月道:“好!在下還有第二件。”柳鳳山道:“請說。”凌度月道:“咱們同來之人,全都要歸依二爺手下,但都要在區區手下聽差。”柳鳳山道:“求之不得,但不知他們是否會答應呢?”凌度月微微一笑,道:“這個包在區區的身上,如是他們不肯答允,在下只好先為二東主立個頭功,把他們斬斃劍下。”柳鳳山道:“好!一言為定。”凌度月道:“第三,在下此後,只聽命二東主一人,別人不能命令區區。”柳鳳山點點頭,道:“此後,凌兄就算是在下的心腹重臣,自然只聽命於我了,還有什麼?”凌度月道:“放了綠竹堡中所有衛從,傭人,並解去他們身中之毒。”柳鳳山道:“好!還有嗎?”凌度月道:“只此四樁,柳二東主如肯答允,咱們就算是談定了。”柳鳳山笑一笑,道:“告訴他們,凡是歸伏於我的人,各支月奉三千白銀,償賜在外。”凌度月道:“二來請給區區頓飯時光,不肯依附之人,在下就送上他的人手。”柳鳳山道:“凌兄快人快語,好叫在下佩服,我在廳外,恭候佳音。”一招手,撤退了十二釵衛。

凌度月一直暗中注意著金鳳,只見她神情沉重,臉微泛忿之

目睹柳鳳山撤走了十二釵衛之後,凌度月招呼過來楊非子等,集於一處,道:“在下和柳二東主談之言,諸位都聽到?”雷慶一皺眉頭,道:“聽到了,但還不夠仔細,老弟可否再說一遍。”凌度月淡淡一笑,道:“在下自知無能闖過十二釵衛的劍陣、毒陣,如其死在毒針之下,何不和柳二東主連合一處,咱們江湖人,一直在風險惡中謀生,生死難料,活的時間,過幾個快活子,有什麼不好?”王人傑嗯了一聲,道:“凌兄弟是貪圖那金鳳的美呢?還是貪圖那月奉數千兩的白銀。”杜天龍道:“龍鳳鏢局的財產不少,但如凌少俠不降的話,咱們可以全數奉上。”歐陽鳳道:“綠竹堡田產不少,凌少俠,只是想過些好子,咱們也可以奉養。”凌度月淡淡一笑,道:“杜夫人,咱們都已見識過江湖險詐手段的酷惡,十二釵衛雖然劍中藏有毒針,但我凌某人,如想破圍而去,實也並非難事,只是諸位…”杜天龍接道:“這就是不勞凌少俠費心了,瓦罐不離井口破,將軍難免陣上亡,生死之事,實也用不著太過擔心,只求活得心安,死得瞑目也就是了。”凌度月低聲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今咱們如若全死在十二釵衛的劍中毒針之下,在下想不出對江湖大局,有什麼補益,對綠竹堡有什麼好處?”歐陽鳳道:“凌少俠,咱們本無深,生死大事,各有看法不同,咱們不也勉強凌少俠,但凌少俠也不用勉強我們了。”楊非子冷冷說道:“諸位最好別要多接口,聽凌少俠說下去。”凌度月沉了一陣,用極低微的聲音說道:“柳鳳山裝作的雖然大方,一舉間,撤去了所有的人手,但我相信,他會派人在廳外暗中監視咱們…”王人傑接道:“我到大廳外面瞧瞧。”凌度月道:“不用了,那將只會引起他們更大的疑心…”語聲一頓,道:“在下記得有一計略,叫作騙虎容狼,有些不同的是,咱們要先為虎爪。”楊非子點點頭道:“凌少俠說的是。”凌度月接道:“放眼當今武林,似已大半為柳家天下,他們挾雄厚財力,幾乎網羅了天下黑、白兩道的英,似乎是目下還沒有一股力量,能和他們對抗,整個的江湖的形勢,似乎是他們兄弟在互作對抗。”雷慶點點頭,言又止。

凌度月接道:“這位柳老二,青出於藍,比他那位大哥似是還要狡猾一些,咱們既無能正面抗拒,何不借刀殺人。”楊非子道:“利用柳老二的力量,對抗柳老大。”凌度月道:“如是在下沒有看錯,柳老三可能還好好地活在世上。”杜天龍道:“凌少俠,這個,可能嗎?”凌度月道:“為什麼不可能,能裝作死亡的,必然是一位智計多端的人物,咱們不能再失措了。”雷慶道:“凌少兄,如是他們兄弟故意佈下這麼個疑陣,那又該能如何?”凌度月道:“就目前的看法,這個可能不大…”放低了聲音,接道:“柳鳳山用兵遣將無一不是武林中的新銳,這些人名不見經傳,但武功都很了得,咱們除了和他混在一起之外,又如何能查出他們的底細?”雷慶點點頭,道:“原來如此,咱們錯怪凌少俠了。”凌度月提高了聲音道:“咱們就此一言為定了。”目注大廳外面,高聲說道:“哪一位執事,去請二東主來了。”片刻之間,柳鳳山帶著十二位釵衛又行入了大廳。

柳鳳山舉手一拱,緩緩說道:“凌兄,他們同意了嗎?”凌度月道:“同意了,不過,他們不願意在別人手下聽命。”柳鳳山道:“全數在凌兄的手下做事。”凌度月道:“還有幾個條件,不知二東主作何處理?”柳鳳山笑一笑,道:“說吧!我記得我已經答應過你很多了,只要你說的不離譜…”凌度月道:“二東主,其實,這也不算什麼條件,只不過在下覺著應該把事情說個明白。”柳鳳山道:“什麼事?”凌度月行前了兩步,低聲說道:“二東主對我們這群人中,比較重視的,是楊神醫和區區了。”柳鳳山笑一笑,道:“這個嘛?紅花雖好,還要綠葉相襯,有雷慶、杜天龍等一般人,才能把兩位託襯得更具氣勢了。”凌度月道:“所以,在下覺著不能欺瞞二東主。”柳鳳山微微一怔,道:“什麼事?”凌度月道:“在下沒有事,事情出在了楊神醫的身上。”柳鳳山道:“此言怎講?”凌度月道:“楊神醫是天下第一神醫,也是位絕無僅有的用毒的高手…”柳鳳山接道:“這個,我知道。”凌度月道:“但他卻中了一種自己無法解去的奇毒,只怕活不多久了。”柳鳳山道:“天下還有楊非子無法解救的毒?那是什麼毒?”凌度月道:“那是令兄柳大東主所下,聽說是南荒之蠱。”柳鳳山道:“原來如此。”凌度月道:“只怕他無法對二東主長期效命。”柳鳳山微微一笑,道:“這個,你可以放心,用藥解毒,在下自知不如楊神醫,但對付南荒蠱毒,在下卻是甚有心得,只要凌兄和楊神醫,都是真心歸降區區,七後,我替他解去蠱毒。”凌度月聽得心頭暗暗震動,忖道:這人口氣如此託大竟能解南荒蠱毒,但此情此景,卻又不似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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